醫生說月潯只是痛經加上沒有休息好,導致有些低血糖,輸瓶葡萄糖就沒事兒了,這時候的我才稍稍鬆了口氣。
後來,月潯剛睜開眼睛,就讓我趕快去看皓哲的情況。
然後,我就去重症病房看了他。
我輕輕地推開門進去,他很安靜地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上透著一片殷紅的血跡,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看到他這副模樣,我竟然有點心疼。
也不得不承認,他安靜的時候真的很迷人。
看他似乎睡得很沉,我也不想打擾他的休息,於是就輕輕地拉開門準備出去。
一隻腳剛踏出去,就聽見他有些口齒不清地低聲地喊著“曉桀……”我慢慢地轉過身去,看到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皓哲,你醒了?”
“嗯.”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別走,陪我說說話.”
他有氣無力的語氣更像是央求,而我,又一次忍不住妥協了。
儘管,後來我明白了,有些錯誤就是因為一次次的妥協才釀成的。
我輕輕地走到了病床前,坐在床旁邊的椅子上。
他咧開嘴衝我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們去了派出所.”
我如實地回答,隨即質問他,“你幹嘛要打架啊?!明明知道自己打不過人家……”他很不服氣地說,“誰說我打不過他們了?!”
“懶得和你爭了.”
我沒有再看他那副依舊欠揍的模樣,站起身去拿暖瓶想要倒點兒水給他喝。
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有些累了,腦子也有點缺氧,沒想到一個沒倒準,暖壺裡的水一下子澆到了我的手上,手背被燙得紅了一大片。
我跑去洗手間用涼水衝了好幾遍手,終於感覺舒服了一點。
回到病房準備接著倒水的時候,皓哲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用嘴輕輕地吹了半天,責怪的語氣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心疼,“怎麼這麼笨啊,連個水都倒不好.”
我掙脫開了他的手,“對不起,一晚上沒睡腦子有點兒缺氧.”
“你一晚上沒睡?”
他忽然收斂起了笑容,漆黑的眼眸中寫滿了愧疚,“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只好假裝若無其事地說,“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會為你擔心.”
“那你為什麼一晚上不睡?”
他窮追不捨地問。
我白了他一眼,毫不在意地說,“因為昨晚通宵和男朋友聊天.”
他無奈地扯了一下嘴角,“真拿你沒辦法.”
然後低下了頭,把聲音壓得很低,“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打我麼?”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看不清他低垂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情緒。
“有一個是那個女人的兒子,還有一個那天你見到過.”
“他們認識?”
“是,不過我一直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