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和演宏二人漸漸深入到洞穴之中，白羽雖然神念被壓縮，沒辦法象上帝視角一樣觀察到洞穴全域性，卻感覺得到洞穴在往下深入，自己和演宏在往離地面更深的地方前進。
一般情況下，每深入地下100米，空氣溫度就會上升3至4度，然而白羽卻從山洞壁上潮溼的水氣看出，氣溫是在下降中，更何況旁邊還有個大喘氣的演宏，已經明顯的看到他嘴裡呵出來的白霧。
“白居士，這地底是有玄冰、寒玉之類的東西吧？”演宏問道，聲音在山沒事中激起微弱的迴響起。
白羽道：“不好說，除非這裡下面有一條寒玉礦脈，如果真有，觀主，你可發財了，採些寒玉礦出去賣，這可是正經的天材地寶。”
演宏自嘲道：“老道我這碧遊觀中，就我和道松兩個人，若真跑來開採這礦脈，只怕是取死之道。”
白羽笑道：“你倒是清醒，知道這很危險。”
演宏道：“現在日子雖過得清貧些，但好歹我和道松還算安全，也沒人打我們碧遊觀小門小戶的主意，若是碧遊觀要發展，那才叫危險了，沒有哪個門派希望看到另一個門派的崛起，天材地寶總是有數的，我們佔了，他們就少了。”
白羽失笑道：“你這還真是有危機感。”
演宏道：“有能力的人必然會多吃多佔，多吃多佔的可不就是別人的利益？門派間的關係不也是如此麼？這點老道我還是明白的，若我有大乘期的修為……不說也罷，我只不過是個築基初期。”
兩人走走說說，一會兒就都失去了談話的興致，因為白羽看到洞壁上已經結上了冰花，心驚這地方寒氣怎麼這麼重，再看老道時，也是一臉的鄭重。
演宏見白羽回頭看他：“你給我的符倒是把寒氣擋得住，但這麼冷可不是什麼寒玉玄冰能做得到的，這地方也太古怪了。”
白羽道：“正是因為古怪才引起你門中的祖師們的注意，也才造成了這些祖師們的失蹤，我們可得加倍小心了。”
這一走，又是近四個小時，兩人終於走到了山洞盡頭，算起來，在這山洞之中，居然走了六個多小時，算下來，居然這洞有近三十公里長，而盡頭卻是個不算太大的廳堂似的洞穴。
洞頂上有不少冰稜垂下，四周的山闢隱藏在冰層之下，地面高低起伏，不太平整，有些低窪處也結著冰。
如果不是這冰結得很古怪，而且又特別“乾淨”，這個山洞和別的山洞也沒什麼區別。
白羽在觀察山洞，演宏也同樣如此，忽然，演宏道：“白居士，你來看這裡。”
白羽走到了演宏旁邊，順著他手指看去，卻看到山壁之中有著一截金屬似的東西。
“這是什麼？一截斷掉的劍刃麼？”白羽問道。
這截金屬沒入冰中，如果不是冰層透明度不錯，肯定極難發現。
演宏道：“待我把這冰層破開，將這東西取出來。”
說著他把揹著的包裹放到了地上，從裡面拿出一把藥鋤，白羽這才知道他準備砸冰。
白羽道：“不用這麼麻煩。”
說著，輕輕一掌印了上去，頓時，大量白霧逸散而出，卻是白羽用嬰火裡在手上，這凍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寒冰化開後，大量水氣蒸發出來，但洞內溫度實再太低，這些霧氣轉眼間又化作細小冰晶，如灰塵般落在了地面。
白羽手掌陷入冰層之中，很快就感覺到手心有尖剌感，知道是已經摸到了那東西，轉掌為抓，握住了那截金屬，用力抽了出來。
白羽將這東西舉起看了看，原來是兩頭斷的一截劍刃，長約七八厘米。
可惜只是普通玄鐵打造的劍的殘片。
白羽道：“這看不出什麼，但我看這劍斷成這樣，倒不像是和人拼比利刃被砍斷，倒有些象是被打成了碎片炸到這裡來的，有這片，那就一定會有第二片、第三片。”
兩人仔細搜尋，果然不多時，找到了十一片碎片嵌在冰中，白羽將這些碎片勉強拼在一起，除了劍柄，整個劍身倒是都找到了，最關鍵則是在劍身近劍護手處，居然還有兩個銘文。
“秋水。”白羽緩緩念道，心道這可真是爛大街的名字。
演宏拿起帶字的那一截，翻了過來。
“是我派中的劍，白居士看這面，這個刻紋，正是我碧遊觀的花押。”
字的這面翻過來，果然有一個圓形銘紋，看起來倒有些像個團龍紋。
“看來是貴派有祖師在這裡戰鬥過。”白羽點頭道。
“同行的肯定是同門，不至於打起來，而且我碧遊觀也沒有這種將劍刃都打得碎成這樣的剛猛功夫。”演宏道。
白羽道：“那就證明，他們是受到了別的人的攻擊。”
白羽看了看這十餘塊碎片的落點，打入冰層的角度，再進行反推，腦子裡似乎出現一個影像，一柄長劍，在某個人手中忽然受到了極大的力量，從爆裂開來，甚至其中兩片碎片將執劍者的身體都打穿了，然後扎進了冰層之中。
“不對，這不是被打中，這是從劍身內部崩解炸開的。”白羽道。
演宏驚道：“還有這種力量？”
白羽點了點頭，卻沒告訴他我也做得到。
只是為何身體被穿透，地面卻沒有任何痕跡？
白羽蹲了下來，在地上仔細檢視了一番，他推算出來的位置，有冰有石，這裡溫度極底，幾乎可以潑水成冰，所以如果落在地上，絕對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但偏偏就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思索片刻，白羽一下醒悟了過來，這裡讓他覺得“乾淨”得過份，過分到心生怪異，可不就是這裡排斥一切含有生命力量的東西？或許是血液存在的痕跡被某種力量抹殺掉了。
猛然，他心頭一震，演宏和道松生命力透支的情況，如果是有人把這力量帶回到了碧遊觀中，令他們的生命被莫名其妙的消磨掉了，似乎這解釋也能解釋通？想著想著，白羽覺得心神一陣恍惚，但馬上又警覺過來，自己怎麼可能心神恍惚！？
白羽大聲喝道：“演宏觀主！”
忽然演宏的神情一激靈，似乎才反應過來，雙目漸漸回過神來，顫聲道：“白居士……”
白羽道：“如何？”
演宏的語氣中有些恐慌：“那山壁……那山壁在動！”
白羽一驚，頓時心頭髮寒，不是那山壁，而是整個山壁似乎都如水波般在盪漾，白羽身為太乙玄仙，這波動來得如此突然，一點徵兆都沒有，甚至他一點都沒感應到，甚至還差點神智迷糊。
他一步跨出，站在了演宏旁邊，手中浮起一團魂火，轉眼間就拉長變成了一把長劍。
“站在我旁邊莫亂動，我保你沒事！”白羽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