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勢力的存在,魔王們心知肚明。
只不過在他們眼中,真正的頑固分子早在百年前就隨著袁罡的死被清洗一空。
剩下的無非就是些無名小卒,就算留著也對大局起不到任何負面影響。
沒成想天命人現世的訊息剛傳揚出來沒多久,竟然就敢有妖怪夜登鐘山。
不管這登山的是天命人還是他的擁躉,對於魔王們來說都是嚴重的挑釁。
於是鐘山城當晚便有巡邏隊持令通報全城戒嚴。
一方面對鐘山城區的各個出入口,港口乃至城市外圍的四面要道嚴加防守。
另一方面巡邏隊開始對駐留在城內的妖怪們進行篩查,尋找可能混在其中的天命人蹤跡。
閻荊和朱霞更是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任務,讓他們帶隊鎮守一片城區。
為彰顯對這個最先前來稟報天命人資訊的妖王的信任,蛟魔王甚至還賜下一塊金牌,讓閻荊能夠便宜行事,輕鬆調動各支巡邏隊。
沒錯,蛟魔王讓化身為翻**的閻荊去主持尋找天命人的工作。
對此閻荊自是感激涕零,全身心的投入。
誓要為蛟魔王擒殺天命人!第二天一大早。
閻荊與朱霞便騎著鱗馬,帶隊開始在他負責的城區內巡邏。
隨著全城戒嚴以及各項篩查工作展開,鐘山城內的妖怪們一時間心驚膽顫,原本只是在小範圍內傳播的天命人現世的訊息亦是不脛而走。
原本熱鬧非凡的城區,僅一個晚上,看上去已然添了幾分蕭索。
雖說袁罡大鬧鐘山城已是百年前的事情,但妖族天生漫長的生命讓許多妖怪都記得那場大戰製造出來的屍山血海。
妖怪們聚集在鐘山城是為了儘可能拖延被邪祟能量感染的進度,而不是想置身於戰場中央。
更別提魔王們為尋找天命人及其黨羽簡直是寧殺錯,不放過。
稍有異常就會被拘押,膽敢反抗就地格殺!“都給我老實點,等進了水牢,有的是時間讓你們交代.”
成排的嫌疑犯被枷鎖束縛,踉蹌著走在街邊,旁邊還有巡邏隊員持刀呵斥。
行進間,隊員們望向最前方騎著鱗馬前行的翻**,眼中滿是崇敬。
這些被捕的都是在上午的篩查工作中被排查出來有嫌疑的妖怪,其中一部分跟天命人沒關係,卻是鐘山城通緝的罪犯,如今都要被壓回鐘山城的牢獄內嚴加審問。
能夠在鐘山城通緝下逍遙法外的妖怪,實力毋庸置疑。
只可惜在翻**大人的面前,都只是些跳樑小醜罷了。
每一個見到翻**親自出手鎮壓叛逆的巡邏隊員,都對這位妖王能得蛟魔王寵信的原因有了充分的認知,簡直忠不可言!“停!”
閻荊忽地撥動韁繩,喝止鱗馬,瞥了眼前方不遠的松竹居,視線在招牌邊插著的小旗停留。
那是他昨晚與松竹夫婦商定的暗號。
只要找到白骨精的訊息,他們就會在招牌左側插旗。
“你們帶著這些傢伙先回去,聽說松竹居的酒食不錯,我得去嚐嚐,你們把人送到後也可以先休息一會兒,一個時辰後老地方集合.”
向朱霞遞了個眼神,閻荊擺擺手,示意巡邏隊的人先離開。
面對擁有令牌的閻荊,巡邏隊成員們自是沒有任何異議,當即躬身表示明白。
等巡邏隊走遠,閻荊才帶著朱霞走進松竹居。
嚴峻的環境讓店內生意變得冷清不少,零星幾個過來吃飯的妖怪看到已經在城區內巡邏了整個上午的翻**,哪裡還敢久留。
匆忙扒上幾口飯菜就往外跑,生怕惹得這位剛上任,極受蛟魔王寵信的妖王不快。
等妖怪們走的一乾二淨,松竹夫婦當即關門歇業。
閻荊抬手抹過臉龐,恢復本來樣貌,跟著松竹夫婦前往二樓。
幾人再度齊聚於靜室,飯菜擺了滿桌。
“怎麼樣,找到白骨精在哪了嗎?”
剛一落座,閻荊便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為了不引起疑心,他被迫耗費一上午的時間帶著朱霞在鐘山城內遊蕩。
雖說透過巡邏隊成員瞭解到鐘山高處巡邏路線,但只是這些細枝末節,顯然無法滿足閻荊繼續下一階段行動所需的情報。
此時距離他降臨在蓬安地界已過去接近兩天時間,刨除返回降臨點的一天,嚴格來說閻荊只剩下兩天稍出頭的行動時間。
能否找到白骨精可以說是關鍵。
“我們沒能找到白骨精確切的位置,它出現在鐘山城內的頻率極少.”
竹墨一上來便說了個壞訊息,不過緊接著又補充道,“不過有妖怪曾看見它往鐘山外的葬坑方向走去......那是百年前的戰場遺址,後來被當成是掩埋屍體的亂葬崗,鐘山城內外出現的一些難以現場處理的屍體都會被送過去.”
現今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被邪祟能量侵蝕而轉變成怪物的妖魔,鐘山城也無法倖免,時常會爆發邪祟襲擊事件。
由此產生的大量屍體難以用尋常手段解決,只能囤積到固定的地方銷燬。
白骨精本就是從數百年前的古戰場誕生,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與各種屍骸打交道。
因此在探聽到它曾去過葬坑,又不常出現在鐘山城後,松竹夫婦便懷疑它在葬坑內有著獨立的據點,大部分時候都在其中進行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研究。
“葬坑位置在哪?”
既然已經有了大略的位置,閻荊追問道。
“這是我們按照您的要求從黑市購買的鐘山山脈地形圖,上邊標註了葬坑的位置,從鐘山城過去的路線我們也提前做了標註.”
松月取出一張羊皮地圖交給閻荊,鐘山山脈內多的是天材地寶,黑市有專門的盜獵者,自然也有相應的地形圖,而這葬坑屬於少有的幾處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