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懼怕死亡嗎?
對於阿爾託莉雅的疑問,宇智波鼬漆黑的眼眸微微一凝,隨即暗澹了些許。
說起來,自己一直思考著生命的意義,但卻從未思考過死亡的意義。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些人在赴死的那一刻,其實是快樂的呢?
他們雖然表面上對於這個世界抱有卷戀,但內心其實是釋然的呢?
想到這裡,鼬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找個緩慢而又真切的方式嘗試死亡。
或許……跳崖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在高高的崖壁上跳下,感受著微風吹拂著身體的輕微浮力。
因為沉重的身體沒有辦法藉著微弱的浮力上升,所以繼續筆直朝下。
在落下的過程中,靜心體悟所謂的死亡。
“總覺得這孩子似乎一直在思考些不屬於他這個年齡段該想的問題。”
阿爾託莉雅在心裡想著,憐惜的望著沉默的鼬。
就算是身為赤龍化身的自己,在幼年之時孤身一人處於此等險地,她也絕對做不到眼前這個孩子這般平靜。
到底是怎麼樣的經歷,才能讓一個孩子成長為現在的情況?
忍者、宇智波、修煉、家族的榮耀……
當阿爾託莉雅回憶起鼬的記憶,映入眼前的只有學習忍者的生存知識、鍛鍊體魄、提煉查克拉……
勐地,她意識到了什麼。
修煉在自己的認知中,確實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自己卻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眼前這個人僅僅只是一個孩子!
驚覺這一事實,讓阿爾託莉雅的心中升出些許悲涼。
鼬只有五歲,但他短暫的記憶裡怎麼只有這些東西?
那些作為一個孩童所應該具備的歡樂呢?
沉默片刻,阿爾託莉雅緩緩在地面上坐下,溫聲問道:“鼬,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想要詢問這些嗎?”
即使是坐在雜亂不堪的雜草堆裡,她的舉手投足間依舊有著名為“禮儀”的習慣。
其腰板更是如利劍般筆直的挺起,從未彎曲過。
對於她的再次反問,宇智波鼬面無表情,在心裡思考著應該如何回應。
“其實你不必對我隱瞞的。”
阿爾託莉雅端坐著,手掌重疊放在自己的腿上,輕微搖了搖頭,“你應該清楚,在你昏迷的那一刻,我們曾共享過彼此的記憶。”
“而這也就意味著,你在我的面前暫時沒有任何的秘密。”
“包括你一直以來的剋制,對於情緒的剋制、對於言語的剋制、對於表情的剋制。”
眼前的這個孩子從出生起的那一刻,他的生活中除了父母,便只有冰冷冷的忍者教學。
宇智波富嶽從其記事起進行的指導,便只有生存和廝殺!
除了親情,宇智波鼬沒有朋友的概念。
甚至……他從去年年末踏上戰場,如今幾個月走來,早已習慣了見證死亡。
這樣一個環境下長大的孩子,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阿爾託莉雅很想知道這些。
她從對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