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爾託莉雅身著的鎧甲落在屋簷上時,沒有重物落在屋簷上的沉悶聲,
但從鼬的視野中,明顯可以察覺到有幾塊瓦磚略微顫動了一下。
對此,阿爾託莉雅並未察覺,只是無奈的看著鼬,“可這又不是在執行任務。”
“勞逸結合也很重要,鼬,不要時時刻刻緊繃著自己的神經。”
“除了戰鬥、家族之外,你還有著日常、家人、朋友。”
她怕鼬沉浸在這種不喜歡的事情中太久,會逐漸失去對於生活的興趣、活著的興趣。
“如果能安穩下來,我會試著放鬆自己的。”
鼬並不拒絕,“不過說起吃的,我有點想宇智波泉家裡的丸子店了。”
“人生不能只有一種選擇,你得學會接受其他口味的食物。”
阿爾託莉雅對於鼬執著於甜食,很是不屑,“不過如果在她心裡留下好印象的話,或許以後去她家買丸子,可以打折。”
“……為了打折而去結交她嗎?”
鼬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太功利了。”
同時,他內心對於阿爾託莉雅的這些言語,有些感慨。
或許阿爾託莉雅自己還未發現,但她其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脫離了國王這個角度在思考許多問題。
就算她言語之中,一直表示想要將自己培養成比她更為耀眼的國王。
可實際上,她已經在很多言語中脫離了這個目的。
隨著在忍界的時間越久,阿爾託莉雅逐漸脫離了曾經身為女王的那種孤高。
畢竟這個世界中,沒有或是尊敬、崇拜,或是厭棄、排斥她的騎士、人民,亦是沒有她所需要守護的不列顛,需要迎擊的敵人。
而對於發生在她身上,這種不經意的這種變化。
鼬作為朋友,是欣喜的。
沉浸在悲傷且無可挽回的過去,是無用的,且沉重的。
阿爾託莉雅能從那些無用的悲傷中脫離,從國王的身份中走出來,慢慢接受現下的這方世界,鼬由衷的感到欣喜。
而隨後,鼬對於阿爾託莉雅的現狀又有些猜測。
自從他學會留心身邊的人,就一直有在觀察阿爾託莉雅的情況。
首先,阿爾託莉雅所處的狀態很特殊,就好似介於真實世界與另一個世界之間。
時不時,她能觸碰到這個世界的東西,就好像真實存在一般,
但多數時候,她都像是一個投影,只能看到這方世界,而無法去真正的融入。
這是以前,鼬對於她的觀察的瞭解。
那個時候的阿爾託莉雅是恍忽、迷茫而又冷漠的,就好像是一個失去了目標,失去了生活意義的人一樣,如同行屍走肉般跟著自己,只會在自己需要的時候,作為一個過來人提出一些建議。
而現階段,鼬發現阿爾託莉雅慢慢放下了過去,會因為自己交了朋友而為自己感到欣喜,會提醒生活中自己所忽略的一些細節。
她真正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朋友,而不再是一個……繼承人,一個影子,一個幫她完成她曾經未完成事情的工具。
至少,以前的阿爾託莉雅絕不會讓自己注重日常,不要一味的沉浸在自我負擔之中。
曾經的她,可是為了成為一個合格的國王,放下了自己的一切,包括生活、性別乃至是從小學習的騎士道。
所以若是以前,她絕不會希望自己在生活中懈怠,而只會對自己這種警惕表示欣賞。
而也就是這種變化,使得阿爾託莉雅開始慢慢融入這個世界。
鼬能夠清晰的察覺到,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身上不經意對這個世界的接觸,越來越頻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