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繼續喝酒，就像沒有聽見綱手話語裡的嘲弄一般。
而對於他的沉默，自來也和綱手兩人面面相覷半天，各自嘆息一聲，悶著聲又喝了口酒。
“不過這雷之國被聯合討伐，對於木葉來說，並非全無影響。”
可在兩人沉默下來以後，大蛇丸反而開口，繼續把話題扯回來，“現下，雷之國現在還欠著我們火之國不少的賠款。”
“若是他們真的被其他國家的人先給滅了，那這筆錢，我們大概就要不回來了。”
“所以，我認為我們還是應該在適當的時期，出手維持一下局面。”
這幾句話開口，綱手的臉色立刻有了反應，“呵……你是嫌忍界現在的情況還不夠亂，是吧？”
“還是說，你的研究材料又不夠了。”
“大蛇丸，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那些試驗有違人道。”
她很清楚，大蛇丸希望木葉干預這場紛爭的原因是什麼。
被說破了心思，大蛇丸並不在意，“成功的路上，有所犧牲是難免的。”
“更何況，那些都是對我們木葉揮起屠刀的惡徒。”
“肉體的生命本就短暫，既然做好覺悟參與戰事，想來應是活夠了，我只是幫他們早日解脫罷了。”
自來也坐在兩人中間，尷尬的拿起酒杯，“那個……今天的酒真不錯。”
以往，他這麼隨口一句，兩人之中的某個人順著臺階也就下去了，扯開這種可能會影響感情的話題。
但今天，綱手似乎是對於這件事情忍無可忍，並不打算順著臺階走下去，“可是這種殘忍的事情，是不會被允許和接受的！”
“你知道我現在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收到一封關於你的研究的檢舉信嗎？”
“大蛇丸，你在做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透過這種手段追求永恆的生命，是縹緲而又骯髒的。”
大蛇丸搖搖頭，“我說了，想要得到回報，就理應有所付出。”
“再者，追求長生之人又並非只有我一人。”
“難道你認為那禁忌之書上，關於穢土轉生和靈化之術的研究，都是憑空而來的嗎？”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肉體會隨著時間而腐朽，但靈魂是不朽的。”
“前人為了長生，尋覓到了讓靈魂脫離肉體的辦法。”
“而只要在墮入冥土之前，讓靈體找到合適且適配的軀體，完全能做到……”
大蛇丸極力向綱手解釋自己的做法。
作為於醫療上造詣極深的忍者，綱手對於肉體的研究遠超於他，絕對明白他所指的意思。
但……
綱手卻不給他說完的機會。
“你指的長生，是以其他人的生命堆積起來的。”
“尋找合適的肉體並不是容易的事情，這意味著，你每一次‘更換軀體’，便需要犧牲大量的生命延續你所謂的永恆。”
“而在這種路上獲得長生的你，真的能夠得到長生嗎？”
“到時候走在這條路上的人，真的是你自己嗎？大蛇丸。”
她同樣極力勸說著，“人的靈魂或許可以帶著記憶離開，但肉體本身是會有餘留的。”
“在一次又一次的佔據肉體之中，你可能會被其他人的記憶一次又一次的侵蝕和影響，當這個過程不斷持續，最後存在於這世間的人，將不一定是你自己了，而是一個千百萬人的記憶融合出來的‘怪物’。”
但很遺憾，對於綱手的這番勸告，大蛇丸反而若有所思，“你給我指明瞭一種可能存在的缺陷，綱手，很感謝你。”
顯然，他並未放棄對於‘永恆’、‘長生’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