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有一輛小型跑車停在櫻靜的家門。
櫻靜正站在陽臺上澆花。
看到那個鑽出來的男人和女人,手微微一顫,怔怔地站在那裡反應不過來。
那真的是陳敬師……她原以為逝了的爹地,終於出現在她眼前。
這四年多來,他一直沒有聯絡過她,就是為了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她活在擔憂之中,從來不曾真正地快樂過,幸好有冷幽、端木紫儀的友情,小澈,還有她喜歡的漫畫……否則,櫻靜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活下去。
陳敬師……真的是自己的爸爸嗎?冷幽已去開了門,陳敬師和那個女人,提著禮物雙雙進來了。
櫻靜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裙子已被澆花灑灑溼了。
換了衣服,櫻靜看了鏡子裡清瘦的自己,眼中略有冷漠。
這些年來……她真的變了。
每到深夜,想起那個深深傷她的男人……最初的時候,夜夜難眠,垂淚天明。
如今卻早就習慣了,可是櫻靜好害怕這樣的自己,太冷漠,太平淡,沒有一點激情。
幸好……還有小澈。
“媽咪……外公來了,外公來了!”
小澈在樓下叫了起來。
櫻靜走向樓梯,下了樓,看著客廳中的那個男人。
四年多來,爸爸……好象不曾老去,只是也瘦了很多了。
而她,卻變得那麼多。
陳敬師站了起來,看到愛女瘦了一圈,有些心痛,“小靜……”他一時怔忡,看到了櫻靜眼中的冷漠。
陳敬師有些內疚地笑笑,而他身邊的那個女人,臉型和眼睛卻和櫻靜有出奇的相似。
她捧著茶杯的手,顫抖了起來。
“櫻靜……”她輕輕地叫了一聲,櫻靜靜靜地看著這兩個人。
冷幽輕咳了一聲。
小澈走過來,抱住她的大腿,“媽咪,外公外婆來了,你不高興嗎?”
櫻靜回過神來,拉著小澈到一邊坐下來,“好久不見.”
櫻靜淡淡地朝爸爸點頭。
冷幽和端木紫儀對望一眼,兩個人悄然地帶著小澈離開。
陳敬師清咳一聲,坐到了櫻靜的身邊,那個女人怔怔地看著櫻靜發呆,眼圈微微地紅起來。
“櫻靜……對不起,爸爸讓你擔心了那麼久,其實之前……爸爸和你媽咪一直在不遠處的醫院……之前爸爸受了傷,後來又被人劫走……你媽也暈迷不醒,我不忍讓你再有心理負擔,所以……”陳敬師輕輕地拍拍櫻靜的手。
櫻靜瞪大眼睛,“媽……”“是的,櫻靜,這位……才是你真正的生母,以前那個……也頂多算是我找來的替身.”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櫻靜臉上有著驚愕,看著眼前那個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女人……“櫻靜,我知道你一時間接受不了,畢竟……這事情太複雜了,現在只能簡單地給你說說,你媽咪生下你之後,就被我的對手擄走了,但是她……一直不從,所以被打得成了植物人,我也只能找另一個女人來照顧你……”陳敬師臉上全是內疚,握住那個女人的手。
這個女人,年約四十多歲。
長得很清秀,眼眶裡已溢滿了淚水。
櫻靜頓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那個對手,在這裡有地盤……所以……我和東朝燼合計將焰夜城毀了,他則答應給我一批人力物力,只是沒有等計劃成功,高紹烽就將我擄去,阿燼也沒有了我的訊息,是我的失蹤讓你們的感情有了裂痕,對不起……”爸爸一直在道歉,櫻靜搖頭,其實並不關爸爸的事。
她承認爸爸是個導火線,但是……最重要的是,他相信了苑苑和小雨,卻連她也信不過。
她和他都有錯。
她和冷幽私奔,本身有錯。
而他也是……“這是我們之間的原因,不關爸爸和……和媽的事.”
櫻靜搖頭,淡然地笑了,爸爸這個樣子,看起來也很幸福了。
“靜……”女人走過來,坐下,握住了櫻靜的手,二十幾年不曾在櫻靜的身邊,她和她,自然感覺到陌生。
女人的眼淚緩緩地淌下,她激動地緊緊地擁著櫻靜,低低地啜泣起來。
陳敬師一時無語,輕輕地拍著櫻靜的背。
櫻靜直到晚上都還沒回神。
感覺自己好象在做夢一樣。
四年多……孩子,爸爸,媽媽……全像一個夢,櫻靜還以為自己不曾認識過東朝燼,可是小傢伙真實的感覺,告訴她那不是夢。
“媽咪,你在想什麼呢?”
這一晚,櫻靜給小傢伙講故事的時候,突然停止了。
那是一本美國出版的童話書。
很現實,但名字有個朝字……頓時整個人頓了一下,喉嚨裡像堵上了什麼。
原來自己不曾忘記。
只是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