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入睡之後,整個密室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如同根本沒有人一般。
在這樣一間沒有前路和迴路的地方,他們每一人的心中都是無法安寧下來的。
坐在炭畫下的何關慢慢睜開眼睛看向黃四朗他們三人,他眼中騰起了殺意和敵意,他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得到一幅炭畫。
此刻無論是黃四朗還是丁白或是那個令人厭惡的寧樹彬都是阻擋他的障礙。
但是,他同時也知道,只是他一個人也絕對不會佔在上風。
何關想了想,便輕輕地站了起來,他回身看向眼前這觸手可得的炭畫,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控著。
他以為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卻是沒有任何異樣。
何關回身瞪了一眼仍在睡熟的寧樹彬,不由得心想道:哼,果然你也不是什麼好好東西,方才這麼阻攔我觸碰這三幅炭畫,現在我碰了又能怎樣!卻是他正想著,要把手拿下來時才發現放在畫上的手竟是不能動彈。
“遭了,怎麼回事,手拿不下來!”
何關低聲慘道。
他回頭看去其他三人生怕驚動他們,他想用力扯下來,卻竟是差點把整個手掌連皮帶肉的都揭下來!何關忍著劇痛,低聲沉吟著:“啊,呃,好痛.”
“你終於還是動了手.”
這時,寧樹彬的聲音從何關的身後傳來。
何關的臉上閃過驚訝,隨即怒道:“沒錯,我就是要取下一幅畫,你又能拿我怎樣!”
寧樹彬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能把你怎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觸動了什麼隱秘的機關,其他人會不會因此而被連累.”
這時,黃四朗和丁白也醒來了過來,丁白騰的站了起來指著何關,喝道:“何關,你要做什麼!”
何關大笑道:“我要做什麼,你看不到嗎,我要取畫然後出去賣個好價錢.”
黃四朗沉道:“何關,放手.”
何關甩了一下手,大喝道:“放手怎麼可能!”
黃四朗仍是好心勸道:“你難道要與這畫同歸於盡!”
何關狂笑了一聲,用左手從腰間拔出手槍,對準著自己被困住的右手喊道:“哈哈哈,不過是一隻手,為了巨大的財富,不要也罷!”
“別開槍!”
寧樹彬急喊道。
但是,還是在話音落下時,何關毫不猶豫的朝著他被困住的右手開了一槍。
疾步跨上來的寧樹彬一把拽住何關的胳膊,將他甩到身後,自己也向後退了幾步。
只見,何關開完這一槍之後,忽然從被手槍擊穿的炭畫中冒出數不清的閃著紅光的蟲子。
它們如同一汩汩的水流一樣,從那個不符合它們身體尺寸的槍眼裡湧了出來。
寧樹彬見此此情景立刻喊道:“這些是鏽線蟲,千萬不要讓他靠近!”
“若是不慎鑽進皮肉裡,遇到新鮮血液,它們會立刻自體分解成更多的鏽線蟲,後果無法想象.”
“怎麼辦!這麼多蟲子,難道要等死嗎!”
何關大喊道。
寧樹彬看向牆壁上掛著的火把,喊道:“快取下火把,它們怕火光!”
言罷,黃四朗、丁白還有何關一同跑向了牆壁上掛著的火把處。
寧樹彬卻被鏽線蟲擋住了去路,他望向他們三人,心下只想他們能逃出去也是好的。
起碼他終於救了一次人,再也沒有人因為他而丟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