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重回大靖，偶遇龍虎山道士
之後的日子裡，陸凡在練習自身能力和指導兩姐妹之間徘徊。
終於，40天一到，貪嗔痴從陰影界再度重生。
此時他手頭所有刺客都回歸於最初的形態。
同化念兵需要刺客們死亡後重生一次。
精神界土城邊緣處的荒野之中。
“看看武器情況！”陸凡如是說道。
貪縱身而起衝入樹林，手持一柄短刀揮舞，無數鋒利刀氣叢生。
白茫茫刀氣連成一片將面前的三階妖魔淹沒，不消片刻對方便沒了聲息。
另一邊，嗔和痴各執一根鏈勾。
兩人一左一右延長鏈勾，鐵鏈將妖魔纏繞幾圈後，鉤子狠狠刺入妖魔體內。
像魚鉤一般的倒刺使其無法掙脫，只能拼命掙扎怒吼。
與此同時，又有幾隻刺客縱身躍出，用出稍微細一點的鏈勾捆綁妖魔。
很快，這隻三階妖魔被六個暗影刺客合力活捉。
雖然身上掛滿了鉤子，但並不算很嚴重的傷。
陸凡看的連連點頭，十分滿意：“碾壓擊殺、無重傷抓捕！”
這兩種情況代表暗影刺客對三階妖魔有了絕對壓制力。
身為一個超凡，想要提升戰鬥力無非就那麼幾點。
能量的質和量、自身武藝、外力（包括不限於兵器法器）。
不考慮長久發展，提升戰鬥力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最後一種。
江湖中人，有了神兵利器戰鬥力立刻激增。
修士神仙，有了牛逼法寶同樣也是如此。
封神中，蕭升是個什麼角色，武夷山散人而已。
可偏偏有落寶金錢能打落趙公明的珠子。
這就是法寶的威力。
法器比法寶遜色，本質一樣。
念兵則是和法器同類，他們被創造出來的目的都一樣。
擱修仙流派說，其目的叫：護道。
陸凡挨個檢查暗影刺客，確認沒啥問題後返回小酒館。
空蕩蕩的大廳稀稀拉拉坐了兩個歇腳的靈能者，見他回來忙不迭問好。
“沒事，哥幾個歇著。”
這些都是最底層的靈能者，一輩子的最終極限也不過一階、二階。
這些人過的比有錢人中的富豪差遠了，只是換了個方式討生活，而且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
陸凡打了個招呼後，穿過暗門去到院子裡。
屬於他的房間門開著，周雨薇的身影在裡面忙碌。
整理床鋪，打掃衛生，順便把行李箱打包好。
是的，陸凡要離開了。
三月之約即將到期，他要去大靖世界的京城赴約。
“不用收拾太多東西，我.”
周雨薇不做聲，可著手中的衣物反覆拆開、摺疊，顯然是有點情緒在的。
不過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久，約莫三五分鐘後，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抹抹眼角。
“你出門歷練要小心一點，遇見不對的情況就跑.”
巴拉巴拉巴拉。
一通一通的嘮叨話。
陸凡沒有不耐煩，攬著她的肩膀耐心傾聽。
最終，周雨薇說道口乾舌燥之後，強忍著淚水道：“下次，下次我們一起去吧！”
她始終覺得陸凡獨自遊歷是她太累贅了。
帶出去只會成為軟肋束手束腳，但凡有點理智的人，不論是男方女方都不會作這個妖。
“下次吧！”
陸凡微微一笑，攬著她的腰輕輕擁抱。
“還有我！”
一個【泥猴子】從地板磚裡‘蹭’的躥了出來。
周雨歆！
她比較喜歡鑽研，仗著有據點建築的全部許可權，很快便做到了隨意土遁的程度。
周雨薇被她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有些氣惱：“你怎麼偷.”
“好了好了！”
陸凡打斷兩人，伸出食指中指在少女的腦門點了一下。
“下次吧！”
周雨歆本以為又要挨腦崩，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一下。
“好啊好啊，下次一定要帶我們一起出去玩。”
她不知道這個手勢這個話語背後的梗。
【下次吧】是永遠也兌現不了的承諾。
因為陸凡不是要去遊歷，而是去另一個世界。
世界門不允許她們透過，即便是允許陸凡也不會這麼做。
“給你們留一隊刺客，它們戰鬥力在三階中屬於佼佼者，而且近乎全能。”
說著，陸凡抬手叫出六個刺客。
算是兩個三人小隊。
“我走了，記得想我。”
說著，陸凡絲毫不給兩女反應的時間，一個後退穿過世界門。
“消，消失了，不是隱身？”
周雨歆眨眨眼，滿是驚訝。
“可能是空間能力吧，對了，我有點事兒要和伱說。”
“啊？”
看著姐姐滿臉陰沉的表情，周雨歆突然有點怕怕。
————
大靖世界。
早在幾天前陸凡就準備好了一切。
安排刺客補充雞精、找人畫一張去京城的方點陣圖、命令兩個刺客提前去京城找郭正。
落地後，陸凡首先要做的就是換衣服、扎頭髮。
人類是排外的，社會也是排外的。
最好不要和旁人太過不一樣。
有個性、性格鮮明不代表要特立獨行。
捯飭好自己後，陸凡衝貪說道：“你們幾個交接一下記憶，把王守仁叫來。”
說完，他走出房間，在院子裡看到精氣神煥然一新的空空。
“嘎嘎瞎瞎~”
一見到陸凡，空空興奮的上躥下跳，圍著他的周身來回奔跑。
陸凡看的哭笑不得，趕緊摸摸猴頭安撫一下。
“好了好了，你是隻猴子不是狗！”
“還有，你小子聲音怎麼變得這麼難聽？”
“嘎？”空空歪著頭，似乎是在思索。
三五息後，一道飄飄忽忽的意念傳遞給陸凡。
“回，爺，老，喉嚨有，硬。”
“？？？”
陸凡聽的一頭霧水：“你擱著說啥呢？你不是會寫字麼，寫出來啊！”
“.”
空空頓時囧起小臉。
它還是很親近陸凡的，但在他心裡這個老爺很嚴肅。
這下子鬧了笑話，讓它很不安。
不過，在挽救之前，還是得趕緊執行老爺的法令。
它蹭蹭跑到泥土地上，以手指做筆寫了起來。
【回老爺的話，我喉嚨有塊東西硬東西塞住了。】
“你是不是吃啥不該吃的了？”
陸凡皺眉，開啟法目仔細觀察，並未發現有什麼堵塞物。
正當他要用法力深度探查時，突然發現一個細節。
“你體內自生法力了！”
空空小腹有一團顏色很淡的超凡之光，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凹凸不平的小石子兒。
這東西散發出一縷縷藍色絲線遊走在他體內，與各大經脈勾連。
空空撓頭疑惑，顯然不太懂。
他讀書認字不假，水平僅僅比郭憐兒高個三五歲。
一個五歲小孩，一個八歲小孩。
陸凡盯著空空體內那個小石頭看了一會兒，最終確定這應該就是顆【丹】。
內丹的雛形，不是妖丹。
妖的法力混亂狂暴，天生具備迷糊人類心智的功效。
空空這種存在，嚴格意義上算靈獸而不是妖。
“你可能是要開始煉化橫骨了，話說，我得著手給你也弄一本功法修行。”
與其他獸類不同，猴子和人體結構大體相同，若是能開啟靈智便能向人一樣修行。
陸凡向空空簡單指點一些修行上的基礎，途中，王守仁來了。
在兩個刺客的帶領下，腳步匆匆額頭生汗，身上還掛著一個大大的揹簍。
一小院子，他上前恭聲道：“東家！”
“嗯。”陸凡沒有介意稱呼的問題，古代的幕後老闆、股東確實是東家不錯。
若是有東家，掌櫃的就是經理+一小部分股權。
若是沒有東家，掌櫃的基本就是頭號老闆。
王守仁知道陸凡不喜歡廢話，直接放下揹簍，從中拿出厚厚的賬本。
從第一本第一頁開始講述。
“第一筆是xx年xx月xx日，揚州李家大夫人孃家弟擬契，共出雞精三百六十斤。”
“第二筆是三天後，仍是揚州李家，是大少爺親至，共出雞精一千六百斤。”
“斷貨三天。”
王守仁用唾沫沾溼手指，翻開下一頁：“第三、四、五、六筆同日，共出雞精一萬斤。”
“斷貨七日。”
“第七.”
“另有一單獨賬本，是我的，共出雞精一千金，零售隨杭州商會價格而定。”
“不用看你的。”陸凡打斷。
王守仁點點頭：“於上述所有出貨，期間官鹽價格未有調整。”
他彙報工作時壓根不看賬本的，顯然是早就爛熟於心。
像他這樣的一般分兩種情況。
一，真的有詳細對賬，而且是多次，導致賬本滾瓜爛熟。
二，假賬，為了不出岔子所以背下來了。
王守仁沒有做假賬。
陸凡都不用元神感知就知道他沒撒謊。
很細緻的賬本，這也得力於陸凡只供給經銷商不零售。
“商人們賣的什麼價格？”他問道。
“第一次磋商後，高於官鹽二成二，隨行市調整。”
“後糜爵爺來信，第二次磋商後，高於官鹽三成三，仍舊隨行市調整。”
“糜爵爺？”陸凡挑了挑眉。
“嗯，糜爵爺。”
王守仁腦袋埋得更低了。
他也摸不清陸凡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也不敢隨便把這身份說出來。
畢竟糜爵爺來信是調整的商人零售雞精價格，與陸凡這邊直接關聯不大。
“行了，拿好你該拿的份，我的換成金票。”
王守仁點點頭，從袖口小心拿出一個匣子。
開啟來，是疊放整整齊齊的金票。
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因為陸凡之前隨口提過一句我不要銀子要金子。
收下金票後，陸凡想了想，拿出幾顆咒棗遞給他。
“又要經商又要讀書肯定不行，我看你依舊放不下考取功名之心，或許可找一個二房，交給可靠的孃家人做。”
“我看商會是派人把貨全拿走，他們內部進行二次分配。”
“找個掌櫃和出納就好，倉庫不用你操心，有的是人手。”
現在雞精的生意並不難做，也不需要費盡心思宣傳，這些活兒商會會自己幹。
王守仁只負責給經銷商出貨就好。
不零賣。
其實，以現在的行情商人們恨不得獨自包圓。
能有個章程是商會主持工作，讓大家都有的賺。
王守仁頗有些詫異看了陸凡一眼，面帶感激重重一點頭。
“是，東家.小可成婚五年未有子嗣，賤內已經著手為我尋一房小妾，本地老父母也已經打點過。”
好傢伙，你媳婦著手給你找了個小妾陸凡心裡說不出的怪異。
可事實就是這樣，封建王朝唉，有些事一言難盡。
報完賬拿了咒棗後，王守仁沒有多留，點頭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陸凡若有所思：“才氣.我是不是耽擱一個讀書人種子了？”
才氣可以理解為所謂的氣運之說，但不全是。
人讀書明理且有所成後，頭頂會有一團特殊的光芒，就和一個人頭頂陰雲壓頂就會倒黴一樣。
與道教核心【威力加持自身】不同，儒家的核心是【增長社會偉力】，而對於讀書人的要求是【養吾】。
養吾：養我之名，我之孝，我之禮，我之理.等。
養吾所成胸有乾坤外邪不侵，可明辨小妖的迷惑之術，聲口厲喝能使其現出原形。
這就是讀書人面對【超凡】時為數不多的神異之處。
讀書人的【明辨】不是用法目、法力等超凡能力明辨，而是透過分析。
看著這個人不對勁兒，感覺怪怪的，結合自己的知識、見識細細一想，哦，應該是個妖怪！
然後大怒呵斥：安敢欺我xxx不明目！
截至到自報名號時，神異就出現了：【養吾】。
即便不認識這個名字，小妖會被【xxx】這個名頭嚇到。
開啟靈智的妖會和天地有一絲絲聯絡，而讀書人的養吾是得到天地認可。
真正的讀書人是天地之正，妖、邪豈能不懼？
如果這個讀書人是名滿天下的大儒那效果更好。
甚至其親屬報上名頭就會讓很多妖怪不敢招惹。
陸凡剛好最近在著手研究這方面的冷知識，有所瞭解。
天下所有大道到最後都是殊途同歸，修士們也有類似養吾的法術。
是【驅神術】其中一種用法。
西遊記有一回孫悟空離開時，便交代豬八戒：我且去了，若遇妖怪你只管報上我的名號，保管他們不敢來犯。
老豬出身不凡，豈能不知道這代表什麼，自然說：有你的名號，哪個遭瘟的敢來撒野！
這裡有兩個關鍵點，第一，名頭響亮。
這個不用多說，約架前先報名號是基操。
第二，齊天大聖這個號是玉帝點頭封的，絕對屬於在【天道】那裡備了案。
就算不認識的也會下意識心生膽寒，不敢冒犯。
呃.其實八十一難的妖怪都認識孫悟空，說不是認識那是裝的。
要真不認識那就真的會死！
“分出三個人。”陸凡淡淡說道。
三個暗影刺客領命出列。
“你們三個看家吧，順便招呼點王守仁，我感覺這小子不是很對勁。”
與人品無關，主要是這個【王守仁】這三個字太響亮了。
乃至於到了另一個世界陸凡也覺得能頂著這個名字的人定是不凡。
再加上王守仁之前的表現，這更讓陸凡好奇。
————
次日清晨。
天邊泛起魚肚白，金色陽光普照大地，鋪天蓋地的晨霧，隨著晨光的照射而迅速消融。
陸凡坐在一塊薄薄的盾牌上御空飛行，空空臥在他身後蜷縮一團打鼾，小爪子抓著他的衣襬。
山野間蒼翠林立，木行之前卻先感受到十足的滋潤水汽。
一種莫名的寧靜心安之感，頓時瀰漫他的心間。
陸凡盤膝而坐，低頭盯著自己的劍指指肚出神，彷彿那裡藏著無窮變化。
陰陽存乎萬物之間，此時食指為陽中指為陰，二者合攏產生無窮奧妙。
這就是悟道，能入定就能悟道。
至於是否【悟到】那就看個人造化了。
“照這個速度還有多久到京城？”他頭也不抬，隨口問了一句。
“維持勻速，一個小時後抵達京城，剩餘路程一百二十公里，摺合大靖世界二百四十里地。”
貪從陰影浮出一個頭說道。
暗影刺客的全能不是說說而已。
“三個小時麼”陸凡沉吟點頭。
他沒有一路走著遊歷的想法，這次在精神世界耽誤的有點久了，還是早過去的好。
郭正在信中說有大變故不會是虛言，應該真的發生什麼事兒了。
約莫又飛了一個小時後，下方開始陸陸續續有人煙出現。
陸凡的注意力脫離【悟道】狀態。
“居然是水行有了些許眉目不過可惜，這些水只有滋潤萬物，沒有波濤海浪。”
要是給其他修士聽見怕不是要嚇個半死。
這哪兒來的神仙轉世下凡，一晚上就敢說對水行有些許眉目？
天庭水將的遠門外甥下凡來了？
尋常有天賦的煉炁士花一輩子領悟五行才是基操，剩下瀕死的幾年趁勢領悟陰陽輪迴之妙。
得一感悟便可調和陰陽，從中明辨五氣才可得道。
人仙比較常見就在這裡，領悟五行調和陰陽可百病不生壽元大增。
正在此時，下方一道不尋常的氣息吸引陸凡的注意，他下意識放緩飛行速度。
一個小道童，頭戴冠帽身披道袍腳踏十方鞋，手裡捏著一根拂塵。
模樣十一二的年紀，臉蛋白淨眉目舒展。
看樣子是有修為在身的，提縱間視障礙於無物，腳尖點地不在溼潤泥土上留痕。
一行一動隱隱有股律動在周身。
“可愛的男孩子.”陸凡小聲嘀咕一句。
他正要加速離開，突然被下方小道士口中歡快的歌謠吸引。
“行過小周天，唸咒掐指訣，貧道我本是龍虎山，正在修行的小神仙~”
“.”
龍虎山的弟子？
陸凡一個急剎車定住，而後調頭飛了下去，保持隱身狀態。
不曾想剛降落在小道士前方二十米處，他突然抬起頭，盯著自己這個方向看。
眼神中帶著清澈之極的.呆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