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薩祖元神親臨
誅九族這個概念實在是太誇張了。
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
父族四是指姑與其子（姑表姊妹/姑表兄弟）、姊妹與其子（外甥女/外甥）、女兒與其子（孫女/孫男）、己之同族（父母、兄弟、男兒）；
母族三是指母之父族（姥爺一家）、母之母族（姥姥的孃家、姥姥家）、從母與其子（從母姊妹/從母兄弟）；
妻族二是指姥之父族（岳父一家）、姥之母族（岳母的孃家、姥姥家）。
天使到來之後，當即派出大批暗衛出動，扣下段金海府上一切人員。
上到段金海本人，下到府上燒火做飯的伙伕。
之後，天使宣佈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段金海勾結白蓮教殘害無辜，其罪同謀逆，株連九族！”
“首犯段金海處以鹽溺之刑，以儆效尤！”
聖旨宣過，隨同而來的暗衛直接給他上了刑。
就在城門口搭建了一個巨大的高臺，城中所有【有頭有臉】的人必須出來觀看，否則就是違抗皇命。
一切準備就緒後，在城門口，段金海有幸嚐到了：鹽溺之刑的滋味。
一種很殘忍的手段。
如果不是超凡世界，這種刑罰是不可能完成的，因為在受刑期間犯人就活活疼死了。
鹽溺執行，先要給犯人喂一顆【保命大還丹】，然後把他埋在土裡，只露出一個頭，在頭頂開個小口子往裡面灌特殊藥水。
不是水銀，是特質的藥水。
這藥水可以達到一個皮肉分離效果，而且過程中受刑者奇癢難耐。
在不斷掙扎中，整個人從坑洞裡‘哧溜’一聲鑽出來。
渾身都沒有皮了哦~皮留在坑洞裡。
段金海跑出來後，渾身無皮自然是劇痛無比。
這還沒完，會有專門的武者上前給他輸送內力、喂服療傷藥，進一步續命。
緊接著把他整個人用海鹽埋起來！
“啊————呃嗷嗷————！”
“殺了我，殺了我啊！！！！”
“啊！！！！”
就在城門口，段金海被施展了荒廢多年的【鹽溺之刑】。
說是荒廢多年，陸凡不信。
要真的荒廢了，哪裡會這麼快速就配備出剝皮用的藥水。
說實話，段金海挺能抗的，足足哀嚎了兩個時辰才活活疼死。
之後，一個白衣術士走上前去施法。
陸凡仔細觀察，赫然發現是【拘魂】的手段。
直至段金海魂魄被拘走，這次對於主犯的行刑才算結束。
這時，一個長著鷹鉤鼻的男人走過去，和陸凡打招呼：“見過術玄真人，應天驕有禮了。”
此人舉手投足間頗具江湖氣息，但又帶著濃濃的【正氣】和【威嚴】。
應姓鷹王？
陸凡認真打量他的相貌幾眼，感知到對方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當即笑著回禮：“見過鷹王，叫我陸凡就行。”
此人相貌、氣息，都和郭奉說過的前鷹狼衛統領——鷹王所吻合。
只是陸凡不理解，堂堂鷹王怎麼會是個20多年道行的仙武？
太弱了點吧？
很快，他得到答案了。
鷹鉤鼻男人臉色一囧，帶著苦澀笑道：“陸真人，你說的鷹王是我爹，這趟他老人家沒來。我在家中排行老三！”
這次換陸凡表情僵住。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根據郭奉所說，鷹王本人也才六十多，他哪來的五十多歲的兒子？還是老三！
可是在感知裡，這人的的確確是五十多歲不假。
“太失禮了，應大人見諒。”陸凡想不通，只能乾笑一聲。
應天驕倒也沒在意這些，示意陸凡借一步說話。
兩人遠離人群，來到玉蘭河邊。
幾天下來，敖心和白霜等人也熟悉了，眼下五小隻正在這裡愉快的玩耍。
敖心似乎和空空天生有緣，並沒因為水火屬性而衝突。
此刻她藏在水裡吐水玩，空空則是騎在她背上，袈裟在岸上傻乎乎的去咬敖心吐出來的水柱。
很顯然，在這個五人組小團體中，袈裟扮演的是【傻老弟】角色。
看著這和諧的一幕，應天驕隱隱有些明悟，心裡暗道：“這陸真人還真是出了名的小心眼！”
兩人走動時，是陸凡刻意引導他來這兒的。
想通這點，應天驕衝陸凡拱拱手，道：“先恭喜陸真人收服此蛟龍，實在是讓人羨慕。”
“好說，主要是託段金海知府大人的福了。”陸凡語氣悠悠。
“呃這事兒是朝廷失察，累的真人座下童女受苦。”
“事後定有補償，還望不要影響朝廷和五雷觀的感情。”
被嗆了一句，應天驕也不惱，只是有些無奈。
在剛才宣佈的判決中，段金海的罪名是：勾結白蓮教殘害無辜。
而不是：勾結白蓮教殘害善良河神。
段金海所受的刑罰很重，但源頭是他和白蓮教搞在一起。
皇帝不會管他知不知情，白蓮教是朝廷、皇朝的禁忌，膽敢有牽連就是抄家滅口。
但是小龍女的遭遇，僅僅是用【無辜】二字一筆帶過，連個稱呼都沒有。
很多話應天驕不敢說，因為是皇帝做下的決策，他說出來就是質疑皇帝的命令。
“我能理解，補償就算了吧，敖心和凡俗的因果已經兩清，再要補償豈不是有牽扯進因果中。”
陸凡擺擺手，算是要了個說法就行，直接跳過這個話題。
皇帝有敕封正神的權利，但是他不可能承認正神的職務、官職。
河神是天道之屬，皇權是人道巔峰。
前者包容一切，但又以【至公】二字運轉。
後者多少帶著點【逆子】屬性。
人道是自私的，而且自私到了極致。
在皇帝心中，所謂皇權天授純粹是為了糊弄百姓，不管是不是天授，皇權只能在皇帝手裡。
小龍女是【天王老子】手下的官員，不是他永興帝的馬仔。
皇帝敕封正神的權利並非【以皇權打拼而來】，而是別人【賞賜】的。
換句話說吧，小世界太多了，玉帝、天庭不可能面面俱到。
故此，小世界敕封正神的權利就歸於凡間皇帝了。
而且只對九品、八品有效，對應土地、山神。
七品的城隍又不歸凡間皇帝管了，這個需要一些牛逼的教派往上界彙報。
比如正一、神霄、茅山，具體看該門派在此世界混的如何。
在這種情況下，皇帝能待見這些正神就有鬼了。
肯開口准許百姓供奉山神啥的，純粹外界亂起來了，不受控了。
人道必須接受天道的【協助管理】，而管理者就是這些山神、水神啥的。
再一個，皇帝也想管理外界的六天故氣，問題是朝廷管的過來麼？
答案很顯然，不能。
道門是介於【天道】【人道】的中間人，他們出手的條件就是要皇帝開口，讓民間山神之流復興。
大靖世界已經算不錯，皇帝權力很大，人道也被大佬把控著日益昌盛起來。
有些個小世界，敕封正神的活計是教派的，或道教，或佛教。
那才叫一個慘，凡間皇帝純純是個大冤種，活在楚門的世界。
應天驕見陸凡能理解，猛地鬆了口氣，無比感激拱手行禮：“如此，陸真人清繳白蓮教有功，朝廷自然不會虧待。”
“只是那屍體”
“屍體你帶回去交差吧。”陸凡大方同意，並把水護法、胖道士的屍體拿出來。
應天驕很小心的用黃紙包裹的鐵鏈捆綁，而後嘴裡微微唸咒。
陸凡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很耳熟：“你念的是道教咒語！”
後者唸咒完畢，點點頭謙虛一笑：“不敢陸真人面前班門弄斧。”
“.”
“冒昧問應統領一句，伱今年.”
說到這個，應天驕很是爽快回答道：“我是家中老三，今年三十有七。”
靠，怪不得你這麼老，我懂了！
陸凡心裡爆了個粗口。
這應天驕修了北帝黑律，他三十七是真的，但五十多歲也是真的。
壽命！
北帝黑律中的戒律，動不動就削減陽壽！
這下陸凡收起小覷之心。
照眼前這個情況來算，如果是應天驕出手的話，哪怕是遭遇戰搏殺，他也能輕鬆戰勝水護法。
更甚者，如果給他開壇做法的機會，遠在數千米之外就可以輕鬆咒殺。
北帝法可是蘊含了道教百分之七十高深法術！
其中，最兇悍的法術全部收錄在北帝黑律中。
哪怕是個凡人信徒，只要心夠誠，僅憑《天蓬咒》咒殺煉化橫骨的小妖沒一點問題。
就空空那個級別，就看誰能【打先手】。
眼下這裡收拾的差不多了，不遠處的城門口，又開始新一波的砍頭。
應天驕還解釋了一句：“陸真人不妨可以停留幾日，後續之人皆會被壓至此地行刑，我等奉命鎮壓他們的亡魂怨氣。”
有修了北帝黑律的高手在，這下真的【永世不得超生】了。
陸凡微微嘆了口氣：“這是朝廷內部的事，跟我們無關了。”
如果以嚴厲一些的視角看，後續人勉強也算死的不虧。
一：他們日子過的不錯，這和段金海直接有關係，也算吃人血饅頭。
二：警示作用遠高於懲治。
有誅九族的下場在，後續官員做事更加要小心一些。
此時此刻，城門口仍舊在殺戮進行時。
除段金海本人外，其他人都是夷三族。
這也夠狠了。
那些動手的百姓直接一村一村的砍，罪名同樣是勾結白蓮教，夷三族。
永興帝不管他們知不知情，摻和白蓮教的事，下場就是這樣。
除非人真的太多了，要死幾百萬乃至上千萬百姓，這樣才會大赦天下。
百姓被砍頭還不算完，和段金海有密切聯絡的也要死。
包括不限於給他送過禮的商會，直系下屬官員，以及府上打雜的。
就那些丫鬟、家丁、伙伕、車伕、廚娘。
還有十幾個在段金海府上讀書學習的窮書生。
每個當官的都要養一些讀書人，這是大靖不成文的規定。
今天這一遭，當真是雞犬不留，就差把段金海府上的雞蛋黃搖散，蚯蚓豎著劈。
陸凡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很陰間的想法。
如果穿越回古代被宗族欺負的很慘，大可以選擇造反。
就算失敗也無所謂，九族消消樂套餐領到了。
至此，揚州事件暫時告一段落，陸凡也打算離開了。
駕鶴北上！
臨走前，他手寫一封書信命暗影刺客帶給王守仁。
雞精生意沒法要在揚州做了，畢竟最大的客戶群體死的七七八八。
那個胖乎乎的李大少，他被砍頭後，脖子裡噴出的血足足比他弟弟遠一丈有餘。
這波李大少才是贏麻了。
————
黑石縣靈桃林。
最近這裡動靜很大，靈桃林位處山腳下，這座山因五雷觀的原因，直接被改名：五雷山。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永興帝確實對陸凡很看重。
不光給他封了僅次於道教祖庭規模的道場，還親封陸凡為：福德妙法術玄真君。
地產方面，五雷山及方圓十里劃給五雷觀，相當於一塊永久免田稅的封地。
因此，黑石縣的戶籍都被劃分成兩部分。
一個是單純的黑石縣戶籍，一個是五雷山方圓十里的戶籍。
勉強也算道籍之下的特殊群體，道民。
將來陸凡到了之後會有人告訴他，他有權決定百姓是否可以在五雷山周邊居住。
准許的，就免田稅，可以根據五雷觀許可隨意開墾荒地。
不准許的直接把人攆走，黑石縣的縣令會安排重新給他們落戶籍。
倒是陸凡的道觀並未在山頂、山腰，而是在山腳下，和那片靈桃林做了鄰居。
靈桃林算是五雷觀的後院，只是這個後院有些格外的大。
穿過靈桃林有一石壁，就是之前追擊過老道士的石壁。
這石壁被破掉，工匠修建了一條大路，直通後面的五雷山，也就是後山。
以後，這裡就是：五雷山靈桃林；陸凡的道觀就是：五雷山·五雷觀。
大佬自報家門都是這麼報的，比如龍虎山正一道（教），直接省去地名字首，也算地圖示了。
很少會報：xx國xx州xx郡xx縣xx山xx觀。
生怕別人找不到地方。
出名了，大家自然知道五雷山是個什麼山，五雷觀又住著什麼神仙。
而此時此刻的五雷山熱鬧非凡。
陸凡還未歸來，五雷觀卻已經落成，只差山門懸掛匾額。
永興帝派來的人確實素質不錯，有精心挑選過。
五雷觀落定之後，他們紛紛開始操持觀內雜事。
打掃衛生、清掃落葉、栽種綠植，給神像續上香火，清掃神像前塵埃，廂房內的床褥被褥清洗更換，除蟲去塵。
生人氣兒很足，少了幾分道教的脫俗。
此刻，龍虎山張天師正在靈桃林內，而且是以陽神形態。
原本他正在天師府裡修行，突然有所感應，今天這裡會來一位大人物。
很大很大的人物。
故此，他顧不上那麼多，直接以陽神之軀加速趕至。
恰好陽神可以直接看見這位大人物，若是以法目感知倒顯得不禮貌了。
正在老天師等待之時，前院突然傳來一陣女子笑聲。
是被髮配到五雷觀的秀女。
她們都沒什麼當妃子的心思，皇宮的大太監有一雙慧眼，挑人的時候專挑這種不想爭也不想往上爬的。
否則，帶著不該有的心思來五雷觀，萬一搞的這裡烏煙瘴氣，噁心陸凡也噁心皇帝。
對於這些秀女來說，脫離後宮如脫離苦海，畢竟在那兒性命危在旦夕。
再說了，五雷觀日子也不苦，將來若是陸凡開恩，興許還能準她們假期或是發點錢遣散回家。
此刻，這些【道童】奉命來清掃靈桃林的枯枝落葉。
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走來，如同來了一大群麻雀。
老天師眉頭微皺，似乎察覺到什麼，有心開法目看兩眼，卻不想時空突然靜止。
霎時間，整片天地萬籟俱靜。
他一身的法力，代代延續繼承，足足有三千多年道行也當場凝固。
仔細打量四周，一切都停了。
那些女人、飛蟲、落葉、搖晃的樹枝，甚至是風、時間。
能動的只有老天師一個人。
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拱手行大禮：“下界龍虎山四十七代天師張宇興，叩見薩祖。”
薩祖元神親臨！
不是一縷神念，而是親臨！
一個佝僂要的老頭出現在桃林，身披百衲衣，面容慈祥和藹。
一眼看去，宛若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頭子，沒什麼特殊的地方。
就是有一點，怎麼看都記不住對方的容貌。
“善。”
一個善字，讓威名傳天下的老天師忍不住長舒一口氣。
但凡換個神仙來他都不至於如此。
主要是這位道爺太特殊了。
老天師此界四十七代天師，這個四十七代用的正是三山字輩。
第一代是【守】字輩，就是薩守堅的守字輩。
而這個守字輩，在祖天師傳下的道統中，已經是三十二代。
虛靖天師授道給薩天師，但他自己是三十代，薩天師卻是三十二代，算是隔輩。
因為薩天師是在遊歷過後才拜訪龍虎山，也是那時候知道給自己授道的是虛靖天師以及王文卿、林靈素兩位高人前輩。
同時，薩天師獲得字輩那一年，這方世界有了龍虎山道統。
道統是虛靖天師佈下的，同樣是隔輩。
大靖世界的第一代龍虎山天師，恰好是和薩祖一個輩份，兩人是師兄弟，關係匪淺。
——張守真天師。
只不過後來薩祖在天庭發展的很好，一步步成為天庭四大天師。
其他張姓天師甭管發展再好，也無法成為天庭四大天師，因為已經有一個祖天師了。
薩祖自顧自往桃林深處走去。
老天師彷彿重回當年還是道童的時候，規規矩矩跟在這位身後。
三千年道行又如何，天上的大佬神仙隨便分出分身、神念投胎渡劫，迴歸後就有幾百上千年道行。
再者說，跟有品級的神仙談道行，屬實有點可笑。
光憑手中的【權柄戰力】就足以輕鬆碾壓。
薩祖一路走到桃林深處，來到一株並不起眼的桃樹前。
這桃樹怪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