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摸不清就慢慢摸，我不好這口
和桃夭分開後，陸凡悄悄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凝聚一塊堅冰，藉此釋放鏡花水月。
畫面盪漾開來，很快，一抹雪白粉膩的後背映入眼簾。
他恰好趕上對方在小溪裡游泳，猛地一個轉身趴在溪邊的大石頭上，捏起一顆糖果拋進嘴裡。
糖果化開，甘甜氣息充滿口腔，她幸福的眯起狐狸眼，開心到連連搖頭晃腦，連帶.
duang~duang~
“霧草！”
陸凡鼻子癢癢，差點噴出老血來，手忙腳亂撤掉畫面。
“太giao了，我居然成了下流的猥瑣偷窺男！淦！”
他用力晃晃腦袋，似乎要把畫面甩出去。
對於底線這件事，陸凡還是很堅持的。
甭管底線有多低，總得有一個標準，否則和牲口有什麼區別。
“算了，大早上就洗澡你也是奇葩.等等！”
陸凡一愣，仔細回憶畫面中的場景：“五雷觀哪來的小溪！！！”
五雷觀並沒有建立在山上，反而是在山腳下。
礙於一些原因溪水乾涸了，工匠們乾脆填起來，又在觀裡建了一個意水潭，引動地底純淨水。
包括深水井也是現挖了幾口。
五雷山上，那小溪早就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乾涸了。
那麼問題來了，蘇嬋兒這澡是在哪洗的澡？
“不行，我得弄清楚！”
說罷，他轉身離開。
觀主別院
面對去而復返的陸凡，桃夭有點疑惑。
“你幫我看一看這個鏡花水月。”
“我看？”
陸凡不由分說拉著她進屋，在牆壁上凝聚一道水幕，再度釋放了鏡花水月。
桃夭仔細一看，直至那兩個大饅頭出現，頓時恍然大悟。
感情老爺是個正人君子很難讓人不愛啊！
她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老爺，這鏡花水月的位置是哪裡？”
“只能對映五雷觀內的範圍。”
這麼一說，問題明顯不對了。
鏡花水月只能涵蓋五雷觀，總不能有人偷摸在五雷觀裡造了個人工小溪吧？
正當兩人疑惑之時，蘇嬋兒泡澡完畢，手撐著大石頭髮力，藉助水的浮力縱身躍出水面。
簡單簡單穿好衣服，她兒朝著溪水正前方走去。
陸凡根據桃夭的提示，知道她已經穿好衣服，也回頭去看。
只見蘇嬋兒赤腳踩在草地上走了沒幾步，來到一棵大榕樹前，雙手掐出一個繁雜的指訣，嘴裡唸唸有詞。
兩人湊近仔細一聽。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
陸凡臉色怪異我尋思你念什麼神奇咒語，合著是順口溜呢？
不過，這順口溜還真是咒語，但並非通神咒語，算是密碼一類。
唸完之後，大榕樹悄然離開一條縫隙，蘇嬋兒撅屁股鑽了進去。
鏡花水月畫面頓時一轉，來到女生宿舍。
蘇嬋兒自牆壁上出來，身後是一張畫像。
“好一幅山澗小溪圖！”桃夭忍不住讚歎一聲。
陸凡沒說話，一直注視著蘇嬋兒一舉一動。
她並不知道有人在盯著自己看，出來後趕緊把畫收好，放進畫筒裡，最後用錦盒裝起來，塞進床底下。
做完這一切，她過去叫左夢雲起床。
“夢雲，夢雲，我去幹活了，伱該起床打坐啦！”
左夢雲是不需要幹活的，連同另外兩個童女，這是樂錦特批。
不過，這種情況持續不了多久，等到半數童女都入門後，如果她還沒有更進一步或是得到陸凡的額外誇讚，樂錦就會重新給她安排活幹。
左夢雲迷迷糊糊坐起來，捋了捋頭髮，睡眼朦朧看著蘇嬋兒：“你身上好多水啊嬋兒。”
“啊？有，有嗎？我剛才活動身體出汗了吧，你快打坐吧，晚上我教你五炁合一！”
蘇嬋兒支吾著糊弄過去。
蘇夢雲馬上就要點亮木行，水能生木，連帶著她對水炁很是敏感。
後者沒想那麼多，一聽五炁合一，眼睛頓時亮起：“真噠？你又成功啦？”
“哼哼~”蘇嬋兒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觀主沒有傳下高深法門，這些都是基礎法，是用來磨練心性的。”
“不過.你性格穩重不磨練也沒事，我偷偷改一下運功路線，到時候你早點入門，跟我一起侍奉觀主。”
說罷，蘇嬋兒哼哼著小曲離開。
左夢雲被鬧了個大紅臉，很顯然，蘇嬋兒不知道女人侍奉男人代表什麼。
畫面一直跟隨，直至她開始跟著大部隊做早功課才罷休。
陸凡一揮手，將畫面調回左夢雲那兒。
她確實有十足的長進，不光是在修行上，還有【心】。
陸凡想不出蘇嬋兒究竟是怎麼教她的，短短一個月，她已經可以隨時隨地進入【入定】狀態！
不要小看入定，哪怕沒有法門參悟，只要能真正入定，人的精神也會大大進步。
連帶著身體在精神的影響下開始內調。
時間久了，排毒、氣息、精力、體力、內息都有質的提升。
這也是主世界為數不多的【修行】，真正的修行。
即便是在大靖，凡夫俗子若是能隨意入定，基本上師傅就會開始傳授真正的修行法。
畫面到這裡戛然而止，陸凡散去法術，有些沉默。
“其實我傳的不是基礎法，那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標準法門！”
蘇嬋兒這個小妮子的無心之言太傷人了。
什麼叫基礎，怎麼就磨練心性。
陸真人當初就是按這個法門自己練的，也是按這個教的徒弟！
桃夭一直關注，這會兒大概明白了一些。
她有一顆蘭質蕙心，知道自己直接安慰陸凡反而扎他脆弱心臟，乾脆換了個話題。
她輕輕扶著陸凡的胳膊，溫聲提議：“老爺，我覺得有必要整合一下道觀內部了。”
整合，不是整頓。
“整合.”
陸凡思緒被牽動：“是該整合了，只是我一直缺一個.”
他下意識看了看桃夭，對方眉角含笑：“正趕上道觀要開放一段時間，不如讓我試試？”
外務總管，不僅僅是要面對從外而來的訪客，其實還兼任了管教、指導弟子的職責。
樂錦那個純粹是【雜役總管】。
對於外務，桃夭基本都符合要求，特別是她擅長風后奇門！
在五雷觀內，只要她授籙成功且得到陸凡的許可權，將會得到來自【小天地】的巨大加持。
到時候，她可以輕鬆借大陣的力量鎮壓全場，成為僅次於陸凡的存在。
當然，這只是在五雷觀內。
陸凡唯一擔心的是桃夭性格太溫柔，空有實力沒有那份性格，等於白搭。
“那你先受累，我讓白霜輔助你，給她監察弟子的權利？”
“行，都依你。”桃夭欣然答應下來，順便幫陸凡整理衣領。
同時，她又不動聲色轉回自己剛才繞開的話題。
“我剛才看了兩眼，這個蘇嬋兒能自己改動運功路線，的確是個聰明的好孩子。”
“我看，不如就收下她吧，收在我門下先讓我帶一帶，也省的她胡亂琢磨出了岔子，到時候再把夢雲坑進去。”
陸凡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下來：“等下次考校功課，我給你們幾個授籙，順帶安排已經入門的幾個跟著正式學習。”
“正好，咱們開放山門，也招收一些願意上山的農家孩子來。”
“不管是否修道有成，最起碼觀裡給的例錢可比他們出去做工合適。”
“有意願者，在觀裡留一輩子我也養得起，只當在五雷觀打工一輩子了。”
陸凡想的很多事，出發點還是為了對方考慮。
有一說一，他是孤兒出身，最懂得世間人情冷暖。
對於那些勤勤懇懇的底層人民，一般不願意為難，也會為對方考慮的多一些。
桃夭連連點頭應下。
饒是心裡有更多想法，她嘴上永遠是：“行，都聽你的。”
還是那句話，聰明女人要給男人留面子。
她打定主意，這兩天提前接觸夢雲和蘇嬋兒，儘可能趕在考校前達成目的。
最不濟也要收了她們的心。
說完蘇嬋兒後，陸凡看時間也不早了，告別桃夭，往老天師那兒趕去。
————
天師別院。
這是陸凡特地命樂錦收拾的院子，面積不算大，勝在環境雅緻。
“老天師。”看著負手站在涼亭的背影，陸凡叫了一句。
“嗯，來了。”
老天師回身，擺手示意他坐下說。
“我最近要回龍虎山，仙立和證陽、夏苑就勞累你看著點。”
“這是應該的，一家人”
老天師擺擺手，打斷客氣話：“這個夏苑有點妖，說實話，我心裡始終放心不下，高陽是個悶油瓶，人又老實唉！”
“妖？”
陸凡皺眉想了想，這個詞倒也合適。
一個讓人看兩眼就覺得她【長的很爽】的女人，可不就是妖麼！
老天師：“其實啊，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道行高就能擺平的，也不是修為深就能看透的。”
“夏苑.我早年間聽說過一些傳聞，那時候她還不是夏苑，而是四害之一，色！”
“也被稱為四大凶，她是北地大凶，常年在北地範圍活動。”
“色？”
“對，酒色財氣的色，應天地運勢而生的誕生異人。”
“酒色財氣.”
四張狂？
陸凡心裡泛起了嘀咕，但沒說出來，認真聽講。
“就是穿腸藥，色是刮骨刀，財是下山虎，氣是禍根苗！”
說到這，老天師突然話鋒一轉：“你覺得這算四大害嗎？”
四大害？考驗我呢這是？
陸凡輕輕搖頭，說出另一番見解：“無酒不成禮儀，無色路斷人稀，無財世路難行，無氣倒被人欺”
末了，他補充一句關鍵點：“勸君，量體裁衣！”
量體裁衣，不僅僅是在說做衣服，還有：按照實際情況辦事的意思。
一聽這話，老天師頓時笑了，笑的滿臉的老褶子擠在一起。
“果然，你這小子天生就和別人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樣！”
這叫腦回路清奇.陸凡心裡暗暗嘀咕。
老天師：“說白了吧，人做的任何事情都要講究一個：過猶不及。”
“饒是全真的禁慾斷欲也說過不可泯滅人倫，哪怕是正經修煉，過猶不及一樣對修行者有害。”
陸凡：“這是肯定的，不過我一般稱之為：極端，特別是思想，更不可走極端。”
“是也.”老天師嘆了口氣，他年輕時也沒少走極端，四十多歲才明白，也收了火氣。
沒想到陸凡區區二十歲就懂了，直接少走二十年彎路！
在這一觀點上，一老一少意見出奇的一致。
世間萬物都有兩面性，任何一面，哪怕出發點是好的，過猶不及都是害。
這時，老天師一揮手，渾身金光湧動，出現一面金色的鏡花水月，看畫面有些扭曲模糊。
首先是一個有著酒糟鼻的小老頭，提著一個酒罈遊走在鬧市，在街尾留下酒罈。
似乎是酒香揮發出去，人們開始品嚐。
有人喝了酒豪興大發，狂寫詩詞三百篇。
有人高中榜首出仕做官，痛飲三杯高歌慶祝。
有人洞房花燭，小酌二兩助興盡歡。
畫面一轉，寫詩的酩酊大醉，趴在井口撈月亮淹死了。
官員搖頭晃腦，喝嗨了，在公文上胡亂批改。
洞房花燭的丈夫醉酒發脾氣，毆打妻子，致使對方整天以淚洗面。
緊接著是第二幅圖，一個女人。
她僅僅是走過鬧市，身後的男人立刻陷入戰鬥狀態。
春天來了，萬物復甦的季節。
一兩年過去後，貧瘠的人口逐漸增多。
十年二十年過去了，隨著人越來越多，社會體系越來越完善。
然而，畫面一轉，人們像是瘋了一般。
一座座青樓拔地而起，帶來了【拐賣人口】【賣妻賣女】【花柳性病】【傾家蕩產】。
更多的男人形如枯槁，女人也蓬頭垢面，眼有媚絲卻神志模糊。
人們失去了禮，失去了忠，失去了貞。
禮崩樂壞，不外如是。
第三幅圖，一個提著算盤的男人。
他所到之處拋灑下無數金銀，人們得到了錢，城市開始繁華，一條條寬闊馬路修建。
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
好景不長，人們越來越貪婪，有了嬌妻還要美妾，有了良田還要馬車，有了僕人數十還要深宅大院。
為了攝取更多利益滿足自己的慾望，人們瘋狂了。
他們從百姓變成了商人。
不久之後敵國來犯，商人敏銳察覺商機，立刻轉賣盔甲兵器糧食給敵國。
至此，國破家亡，商人們賺的更加盆滿缽滿。
畫面一轉，商人變成了大肥豬，之前的帝國將軍成了一個屠夫。
肥豬被宰殺，所有人吃的滿嘴流油，這香噴噴的肉一直流到朝堂諸公手裡。
緊接著，吃了肉的人也開始變的肥頭大耳，又一批新的肥豬誕生。
第四幅圖，一個男人，先是被掌櫃的責罵，走在路上被馬車濺了一身泥水，回到家發現妻子沒有做飯。
怒火中燒，他殺了妻子，殺了馬車主人，殺了掌櫃。
殺完之後心情痛快，也沒人再敢惹他，他有所感悟，趁兇名在外開始欺壓鄉里。
緊接著，又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被他欺壓，怒火中燒，摸黑刺殺了他。
再然後，有人開始羨慕他人，極端情緒產生，悲劇也隨之發生。
羨慕嫉妒暴怒邪惡，一切負面的極端情緒很快蔓延。
四幅圖結束了，老天師收回金光。
陸凡若有所思：“夏苑.孕育出夏苑的屍體，便是畫面中的那個女人？”
“畫裡的，或許是第一代吧。”
“這是一種很詭異的傳承，殺了一個還有另一個出現，向來以覺醒異術的方式出現，但這次”
這次肯定是出岔子了，出了一個幽魂，不知道接下來又會是些什麼形態。
該說不說，有些東西真的就是命。
夏苑能力詭異，可以說是一切活體生物的剋星，可偏偏以幽魂之軀遇見了高陽。
出陽神後，搏殺起來你就是把他肉體吸乾，他也不是很在乎。
兩人碰一塊，還真有點緣分的意思。
“酒色財氣，色已經出世，但被高陽誤打誤撞收服。”
“接下來的三個，我估摸也不會再遠，或許有些已經橫行上百年，是天命幫他們遮掩行蹤，天機不顯。”
說到這裡，陸凡不免有些好奇：“夏苑的能力我大概領教過，但具體怎麼說？”
“她？”
老天師想了想：“她可以勾起欲，如果被她勾起慾望且交合，從中產生的能量都會被她吸走，且精純無比。”
“一旦徹底淪陷在肉慾中，就是修出金丹的來了也撐不過一年半載，除非能金丹九轉，魂魄合一。”
“你自己合計合計有多邪門吧。”
陸凡聽後，一臉【我草這麼牛逼】的震驚表情。
如果沒有成體系的法門輔助，單純的採補、雙修是不可取的。
修出來的法力駁雜不說，身上還會沾染很多他人氣息，時間久了自身命數就會混亂無比。
輕則精神混亂性情大變，重則徹底淪入魔道，為天道所延期。
其實道教有雙修的法門，而且強悍到超乎世人想象，手段狠辣不失天和。
就拿最耳熟能詳的鏖戰之法舉例。
首先，這類法門被創造出來後，並不是讓弟子們學到手去採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