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響了,聲音難得的洪亮,窗外鳥鳴嘰喳,聲音難得的悅耳。
聒躁。
陳寶貝陰沉著臉把鬧鐘掃到了地上去,眉宇間盡帶著些躁鬱的野氣,與她柔軟的面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叮——
鬧鐘響著,執著地重蹈上一個鬧鐘的覆轍;窗外鳥鳴識趣地停了下來,生怕下一個被清理的就是自己。
陳寶貝忽地掀起被子,面無表情地踩向地上的鬧鐘,一邊麻木地想著“下次把鬧鐘調晚些”,一邊收拾鬧鐘殘骸。
然而其實這次的鬧鐘已經晚響了3個小時了。
沒聽見熟悉的詢問聲,陳寶貝失望地把鬧鐘扔進垃圾桶裡,她今天是有什麼事兒先走了嗎?
拖拖拉拉地磨蹭到客廳,桌上放了一盤冰涼的雞蛋羹和一份牛排,這是曾經她們兩人的得意之作——“中西合壁”。桌子上貼了張便籤:
我有事先走了,慢慢吃彆著急。【笑】
陳寶貝垂眸盯著那張紙條,忽然笑笑,拉開椅子坐下,百無聊賴地敲著碗沿,指尖與陶瓷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要熱一下嗎?”
“不用。”
不用猜也知道是維,陳寶貝沒抬頭,緩緩舀起一勺雞蛋羹送入口中:“再熱一遍就不是
原來的味道了。”
“今天怎麼不著急?”張真源懶懶地歪著頭,把弄著陳寶貝的頭髮,邊自言自語道:“哦不對,你就沒急過。”
“張真源!”陳寶貝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嗔怪道:“就你會說話!”
張真源笑了起來,一把攬過陳寶貝,問道:“昨天演唱會怎麼不看?”
陳寶貝順勢倚倒在他身上,正感覺這樣假裝有東西支撐著有點兒累,一聽這話,才一拍大腿,懊惱地敲起腦殼:“壞了,我把這事兒忘了!
“那看來你還是不夠愛我。”張真源搭在陳寶貝肩上的手緩緩滑了下來,垂下腦袋,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陳寶貝不覺有些心疼,僵硬地拍拍張真源的背,討巧地安慰道:“一定補上,畢竟我也到不了現場對不對?我馬上就看,馬上就看!”
風捲殘雲般清理掉剩下的食物,陳寶貝隨意扯過一件衣服套上,捯飭了一下自己,急急忙忙地往外跑去,終於在最後一秒趕上公交車。上車之後,陳寶貝戴上耳機,剛想要開啟昨晚的舞臺影片,忽然聽見一個聲音。
“陳寶貝。”
陳寶貝錯愕地抬起頭來,見來人熟悉,才鬆下心來:“陳蠻,你也坐這班車?”
陳蠻點點頭,沒再說話,兩人在一個學校,這個點兒恰好碰上了,只是兩個人都不愛說話,分明是十分親密的好友,但兩人都不是愛說話的性子,便一時顯得格外尷尬。陳寶貝感到有些彆扭,便開啟了影片,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不愧是我擔,真的好帥啊!”陳寶貝邊看邊在心裡悄悄感慨道,情不自禁地跟著螢幕裡的人笑起來。
張真源把著扶手站在她面前,得意地拍拍胸膛,像邀功的小狗似的:“怎麼樣,看了絕對不捨得關上吧。”
陳寶貝點點頭,眼眸含笑。
可就在這時,陳寶貝忽然聽見了一聲痛苦的尖叫,車內一陣騷亂。彷彿慢動作回放一般,陳寶貝的眼睛緩緩瞪大,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一個男人徑直穿過張真源的身體,倒在了自己身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