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卿跟她爺爺聊了一會兒，看她奶奶還拽著喬霆鄴不放手，故意討巧的湊過去臉去道：“奶奶都不疼我了.”
謝老太太立馬就笑了，疼愛的摸著謝卿卿的臉，看自家老頭子：“孫女兒跟我撒嬌了！”
謝益偉也笑：“就讓你得意一回.”
喬霆鄴單手往謝卿卿肩上搭，把人摟了過來，跟兩位老人道別：“我們先走了，改天再過來.”
謝益偉看了喬霆鄴一眼，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喬霆鄴一笑，示意為懂謝益偉的意思，帶著謝卿卿去開車。
遠了兩位老人，篤定他們已看不見，謝卿卿把喬霆鄴的手臂從肩膀上拿下來。
喬霆鄴拿了車鑰匙開鎖，眼尾挑了她一眼：“就憑你這態度，想跟小婉爭，你哪來的自信？”
謝卿卿身體僵了一下。
她拉開車門坐進去：“我跟她不一樣，裝痴賣嬌的事我不會.”
“是，你只會裝瘋賣傻.”
謝卿卿扭頭看過去。
喬霆鄴瞧也不瞧她，踩下油門，把車開出去。
謝卿卿兩手環胸，側坐在副駕駛上往窗外看。
車廂裡暖氣開起來，喬霆鄴聲音在只有輕微暖氣聲的車廂裡很清楚明晰：“你不說，你還以為你是想讓我來追你，好大的氣性.”
謝卿卿耳朵熱了一點兒，她扭過臉來很快掃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追你？”
喬霆鄴乜斜了眼看過來，那似笑非笑的眼中都是嘲諷。
謝卿卿登感到無地自容。
她覺得她草率了。
那樣直白的跟他挑明，她要跟程婉爭他，對於她來說，有什麼好處？除了被他笑話！真的是......謝卿卿臉熱起來，她覺得自己近來很沒有腦子，做事情越來越不上道。
僵了半天，她很沒什麼底氣的狡辯：“我只是說，想試一試，改變婚姻關係.”
“離婚，婚內出軌，你想試哪一種？嗯？”
謝卿卿真的一口氣噎在胸口，不上不下，無話可說。
閉著眼睛平心靜氣，她告訴自己，千萬別跟上他的當。
他想讓她先跳起來，打破她自己的剛剛才說出口的豪言壯志，她才不會入這個圈套。
喬霆鄴從鏡子裡盯著那張被兩側燈光頻頻光路的小臉，臉頰微紅，耳垂含粉。
她大概自己也不知道，她這樣生起氣來，才有點兒活著的模樣。
眼前恍然出現三年多前海邊的那張臉，他把她從車上拖下來，她的面孔是死一樣的白，眼神空洞無望，如果不是還有呼吸，他真要以為她是死了。
而在跟他結婚之後，她面對他，除了因他外面的女人去學校打攪了她之外，她會跟他爭執上兩句，像個有氣性的人，其他時候，更像是從那一天的死寂裡恢復過來的木偶，行屍走肉一樣。
看著也能走能動，會說話，卻都像是調校好的玩偶，而不是一個真實的人。
他是怨恨她的，既恨她，又恨自己，當然，也恨那個沈曉海。
耳旁人的呼吸漸漸均勻下來，平緩淺淺。
喬霆鄴把車速降下來，開啟車前置物櫃拿出一條薄毯來，丟到她身上。
暖氣調得適中一點兒。
謝卿卿想她這陣子真有點兒疲乏，一是動了手術之後沒痊癒，一是程婉回來以後，她晚上總是睡不太好。
所以才會心這麼大，就在喬霆鄴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