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卿微闔了下眼睫,鬆開抓著門把的手。
轉過來,她沒有因為眼下的衣不蔽體而感到卑怯,也未因為剛才他的狂猛摧殘而感到害怕。
那雙直視過去的眼睛仍舊明亮,甚至透出更加堅毅決絕的光來。
她說:“你不想離婚,好,那就不離.”
喬霆鄴頭髮還是溼的,水滴滴落在他的胸膛上,順著那一片腹壘分明,流入半裹著的下身浴巾中。
他看著她的目光鎮靜到了極點,像是在看一個跟他彙報工作的下屬,不復剛才的動怒、惱火,鎮靜的近乎冷然。
他牽了牽唇角,顯然是沒有把她的話當一回事兒。
謝卿卿站在門前,他的態度,她已再也不想去關注和在意了。
她道:“你不讓我查韓佳的死,我也可以不查.”
他走到一邊桌旁坐下,從桌上拿了一盒煙,抽了一支出來,點燃。
火光在他眼中一閃而逝,卻像是點燃了他眼中黑寂裡的燈芯,令他的雙眸也從黑暗的沉靜中燃起了亮色。
謝卿卿接著說下去:“我會去香港住一段時間.”
他手裡的打火機“啪嗒”一聲,被丟在了桌上。
那雙剛剛被點燃的雙眸往她臉上射過來,如x光一樣,似能剖開她的胸膛,看到她埋在胸口的那顆心臟最裡面去。
“去跟你的愛人懺悔?”
他譏諷道:“謝卿卿,你可真有意思。
每次跟我做過之後,必定要想一遍沈曉海。
怎麼,你這就是所謂的靈肉分離?”
“喬霆鄴!”
提到沈曉海,她不可避免的要發怒,連一直蒼白的臉上也多了點兒血紅。
喬霆鄴盯著她那張俏臉看,心想,不知她臉上的這一點兒紅暈,是因為剛才的高潮未退,還是因為他提起沈曉海令她動了怒。
想到這裡,他剛剛在洗手間裡,因為強迫了她,而生出來的一點點愧疚,登時又蕩然無存。
“我跟你之間,別牽扯到其他人!你想要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但我只想一點兒自由,難道都不可以嗎?我想自己一個人,不可以嗎?”
“自由?”
他懶抬起眼皮,半睨著她,抽了一口煙,將白色的煙霧吐出來,籠得臉部輪廓朦朧不明:“好.”
他起身,踱步走到謝卿卿的面前。
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想要自由,我成全你。
但不能是香港。
英國、澳大利亞、加拿大、美國,或者是馬爾地夫、泰國,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這個寒假,你可以一個人過。
除了去香港.”
“憑什麼?”
她面色漲紅起來,“你有什麼資格替我做決定去哪裡?我願意去香港,我就可以去香港!”
“憑你是我喬霆鄴的太太!不是他沈曉海的未亡人!”
他驀的拔高音量,面容冷峻。
哼哼冷笑出聲,他盯著她怒目而視的麗容,眼裡都是墨色:“別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謝卿卿,我再警告你一遍,不想家破人亡,就給我老實點兒待著!這世上該做的,能做的事有的是,別動不動就想作死!”
說完,他越過她,拉開門走出去。
把門甩得“砰砰”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