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勇看她手裡的紙巾都溼透了，又抽了一張遞給她。
謝卿卿眼皮往上抬，是想跟何大勇道聲謝的，誰知道卻看到了穿著一身黑，過來弔唁的程婉。
謝卿卿胸中藏著的一把火陡然燒了起來。
如果她和韓佳調查的方向沒錯，那沈曉海謀殺程廣璉背後的兇手就很有可能是程婉。
假如這個猜測成立，假如韓佳的車禍是人為，那麼程婉就是這場車禍最可能的製造者！就是殺害韓佳的兇手！而這個兇手，她竟然還敢，她竟然還能夠這樣冠冕堂皇的踏著韓佳的屍體，去博鏡頭前的那一點兒曝光度！謝卿卿捏著紙巾的手揣得死緊，眼睛牢牢釘在程婉的身上。
程婉依照程式，跪下磕了個頭，把香插進香爐，走過來，看到謝卿卿，她停了停，作勢跟謝卿卿打招呼：“卿卿姐你也來了.”
謝卿卿望著她，不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是啊，韓佳死得突然，又沒有親人，總要來送一程的.”
“可不是.”
程婉臉上帶著一點兒微笑，眼睛裡隱藏著得意，“像韓佳這樣孤苦伶仃人可真可憐，雖說是一場意外，可要是有親人，怎麼著也能替她做主。
現在卻是公司送她最後一程。
所以說，人活到哪個份兒上都得替自己考慮，別臨了臨了，落得......”程婉兩手掌心向內，輕輕拍了一下，又攤開，做了個雞飛蛋打的手勢。
看到謝卿卿的表情顯而易見的染了憤怒，程婉越發感到高興了，她湊過去，以只有兩個人可聞的聲音說道：“卿卿姐，你說韓佳是不是傻？”
說著，抽身，又是那副無懈可擊的微笑模樣，跟謝卿卿點了一下頭，往外邊走。
如果之前還只是猜測，那現在就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了。
是她！殺死韓佳的人就是她！謝卿卿恨不得自己現在手裡就有一把刀，能當場捅死程婉。
就算是同歸於盡，她也願意！可是，她不能，她可以抱著這個魔鬼下地獄，卻不能在尚未還曉海清白，沒有替韓佳討回公道的時候拉著程婉下地獄。
程婉她必將要受到懲罰，而不是一死就當謝罪。
看到程婉跟謝卿卿站著說話，雖然郭文靜跟何大勇沒聽到他們兩個說什麼，可是看程婉的樣子，好像跟謝卿卿挺親密。
郭文靜是看過網上傳的，程婉跟謝卿卿、喬霆鄴三個人之間的八卦新聞的人，她一直以為這只是媒體炒作，沒想到這兩人還真的認識。
等程婉一走，郭文靜就想問謝卿卿，她和程婉是什麼關係。
沒想到走過來一瞧，謝卿卿的臉色白得跟紙一樣，不禁伸出手來碰了碰謝卿卿。
謝卿卿一回頭，那眼眶紅得嚇人。
白的臉，紅的眼眶，在楚楚可憐之餘更帶著一點兒詭異的，似是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鬼一樣的嚇人因子。
郭文靜不禁道：“你怎麼了？”
謝卿卿搖了搖頭。
還是何大勇眼尖，他瞥了一眼剛才程婉離開的方向，說道：“謝老師跟那位女明星有點兒矛盾吧.”
郭文靜眼皮往上一掀，就靜默下來不說話了。
看來往上的傳言也並不都是假的，喬霆鄴跟剛才那個女明星可能真的有點兒什麼。
郭文靜擰眉不平起來，真沒看出來，喬霆鄴表面上裝得那麼好，其實跟其他有錢人也沒什麼兩樣，骨子裡還是隻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