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比外邊暖和多了,謝卿卿下意識就要脫羽絨服,被喬霆鄴按住:“再等一等,暖一點兒脫.”
說著,走過去,將室內溫度又調高了一點兒。
謝卿卿看著沒收拾的火爐,換了鞋,走過去。
在他昨天坐的地毯上坐下來。
喬霆鄴端了兩杯熱飲過來,他自己的是咖啡,給謝卿卿的是熱牛奶。
謝卿卿有些嫌棄的皺了皺鼻子。
“牛奶溫和,等你好了再喝咖啡.”
她沒吭聲,喝了一口牛奶,口中都是奶香氣,把她心裡的一點兒膽怯也驅得差不多。
“你還沒問過我,為什麼我會出現在地下賭場,我去那裡做什麼,又怎麼被那個叫慳哥的捉住.”
她被關的那幾個小時一定很害怕,很惶恐,他記得她有幽閉恐懼症,電梯裡停電幾分鐘都能把她嚇得昏過去,不知道陶慳厲是怎樣對待她的。
他既然轉變了態度,就沒有想過再逼迫她。
她願意講就講,不願意講,他有的是辦法去了解。
事實上,他是做好了她不講的準備。
到這會兒,喬霆鄴是有些微錯愕的,據他了解,她應該急著隱瞞這件事才對,畢竟他不是一次告訴過她,不準再去查有關沈曉海的案子。
或者,她不覺得韓佳的死,跟沈曉海的案子有關?喬霆鄴沉了沉心神,把咖啡放到一邊,半側身靠坐在沙發上,低眉看向她:“你希望我問嗎?”
謝卿卿很誠實的搖了搖頭。
“既然不願意,為什麼要說出來?”
“我不說,你不也一樣會知道嗎?”
他看她的眸子利了幾分。
謝卿卿兩手捧著暖熱的牛奶,用力咬了下嘴唇。
她現在束手束腳,靳日堯就算能查出點兒什麼來,但凡喬霆鄴要把他們扼殺在搖籃裡,他們就別想翻得了天。
先前他讓爺爺出面阻止她查韓佳的死因,那麼很顯然,他多少知道一點兒內中底細,就算不能從他嘴裡得到些什麼,只要能獲得他的一點點認同,也是好事。
她知道這不易於以卵擊石,更有點兒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的傻氣。
但他先前跟她說了那番要重新開始的話,又對她表露出種種的溫柔體貼,讓謝卿卿再一次的想要試試。
是試探他,也是替自己不要再心軟回頭找一個藉口。
借這件事,替自己斬斷那又生出來的,不該有的妄想。
“我在韓佳車禍現場找到了兩種液體,一種是飲料瓶裝著類似飲料,另外一種則貌似是汽車所漏出來的油.”
“而在那類似汽油的液體上方,漂浮了一些白色粉末,”她互相交握的手用力捏了捏,藉此來給自己勇氣:“我找人幫我做了測定,確定那是致幻劑.”
她始終低垂著眼皮,不敢也不能抬頭去看他,她擔心從他眼中看到不贊同跟反對,屆時,她想要說的,會到此為止,再說不下去。
可是,這是他們的一次機會,也是她跟韓佳的機會,如果放棄,她再想要查下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這幾天雖沒有刻意阻止她跟人聯絡,可是她也察覺得到他在規避外界可能會影響到心神的、有關這件事的任何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