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又哄又騙的才把陶小雙送走了,轉身就往樓上去。
一推開季晨的房間,一股香菸的氣味首先飄了出來,嗆得季夫人連連咳嗽。
季晨早戒菸了,這幾年也未有過還抽菸的跡象。
季夫人上前兩步,臉橫著,一把抽掉他唇間叼著的香菸,往邊上扔了,一腳踩上去,狠狠碾了兩下。
而後怒道:“你這是想幹什麼?破壞跟陶家的合作,把季家往思路上逼嗎?你別忘了,季家為什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因為你!為了你!”
季晨瘦削的面龐半轉過來,他看向自己的母親,眼神冷得厲害:“是因為我嗎?是因為我,還是因為你們的貪心?”
季夫人怒不可遏,劈手上去打了他一個耳光。
季晨未閃躲,生生受了她這一巴掌。
季夫人手掌心火辣麻木,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雖懊悔,卻絕不允許自己在這個時候輸一頭。
強硬道:“陶小雙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除非你想看著季家毀在你的手上!”
“如果我去找喬霆鄴,我讓他收手,求他不要再對付季家,你們能不能給我和臻臻一個機會?”
季夫人將要往門口走的步子停頓了下來,她滿眼不敢相信的看向季晨,她唯一的兒子:“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季晨難堪的別開頭去。
季夫人當真是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道:“就憑她把你迷成這樣,連半點兒尊嚴都不要的模樣,我也不可能讓她進門!你想娶她試試,除非我死了!你讓她踩著我的屍體進門!”
“媽!”
季夫人推門出去,聽著身後兒子那悽苦的喊聲,她心裡何嘗又好受?咬咬牙,冷著心腸把門關上。
她又是氣又是苦,又是怨又是憐,氣的是兒子幾次三番都栽在女人身上,他明明不是那樣好色慾的人,為什麼偏偏就是越不過一個女人去?苦的是,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前三十年不肯回來,後來險些喪命,回來是回來了,偏又不肯作為;怨那害了她兒子,勾了她兒子魂魄的女人,簡直狐狸精轉世;憐的是,她自然心疼自己的孩子,十月懷胎,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她何嘗不想讓他得償所願?可喬霆鄴顯然是不弄死他們季家不肯罷休,哪裡還有半點兒迴旋的餘地?也就只剩下陶慳厲這一條路可走了。
說起陶慳厲,季夫人更加感到頭疼。
如果說和喬霆鄴是魚死網破,那麼和陶慳厲就是與虎謀皮。
可喬霆鄴逼得太急太猛,兩年前季傢俬底下將季晨從香港弄走打著不干預的棋子,私底下給白一鳴找了路子跑路,喬霆鄴把這一筆賬徹底算了季家頭上。
陶慳厲吞了喬家在海城的不少地下產業,如今可算是一把手。
季家想要保住自己,想要跟喬霆鄴拼一拼,唯有跟陶慳厲聯成一線。
或許,還能在喬霆鄴的強勢攻擊下求得一線生機.......季夫人扶住額頭,又開始頭疼起來。
管家上前來扶了她一把,低聲在她耳邊喚了一聲“夫人”。
季夫人擺了擺手,示意她別扶,自己穩了穩身子,壓下心頭火,問道:“送陶小姐回去的司機回來了?”
管家說:“回來了。
阿忠說陶小姐雖然傷心,可還是囑咐他回來打聽一下,夫人跟少爺有沒有因為她起爭執。
讓司機要是見著夫人生少爺的氣,就趕緊給她打電話過去.”
“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