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就定了機票飛過來了。
喬霆鄴和李臻一塊兒去接的他。
喬霆鄴倒不是還不適宜走路,其實已經在進行復健,但機場人多,李臻堅持讓他坐輪椅,他近來本來就是她說什麼,只要能讓李臻高興,他都願意去做,這樣的小事上,自然是更加聽她的。
靳日堯從出機口出來,就看到李臻站在喬霆鄴身後,她兩隻手搭在喬霆鄴的輪椅上,目光仔細的搜尋著出關的每一個人。
她對他顯然是不熟悉的,以至於那道目光從他的臉上掃過去之後,並沒有半點兒停留,便去別的臉上觀察。
要是從前,靳日堯想自己一定會感到失望,甚至於還有些難過,可是現在,雖也有些失落,卻遠沒有那樣濃烈。
他已能夠坦然接受自己被她徹底遺忘這件事了。
會答應過來,除了想要幫助她找到過去的記憶之外,事實上,他也有點兒私心。
他對陶芊芊固然是有感情的,可是他對謝卿卿也有著執念。
那麼多年,那樣長久的歲月,他從死亡中掙扎著爬出來,改頭換面重新走到太陽底下,完全是為了謝卿卿。
也許,結局是他所未曾想過的,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可終究,也要有一個句號。
而這個句號,不應該由任何其他人來替他落,而是應該由他自己和謝卿卿共同抒寫下這個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圓滿。
“我在這裡.”
他大步走到兩個人面前,先跟喬霆鄴笑著點了點頭,又看向還在往他身後尋找著的李臻。
十分坦然自若的說了一句。
李臻愣了一下,視線收回來,看到眼前來人,她感到尷尬,忙笑了一下:“你已經出來了.”
靳日堯點了點頭。
喬霆鄴道:“車在外邊等著,上車再說.”
靳日堯沒有反對。
李臻推著喬霆鄴,她和靳日堯沒有什麼好說話的,勉強開口也是尬聊,就聽喬霆鄴在問靳日堯這段時間怎麼樣,醫生們怎麼說,陶芊芊情況如何。
從他們的交談之中,李臻才知道,陶芊芊的醫療團隊以及所有的費用,都是喬霆鄴在負責,她不自覺看了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一眼。
外人都說喬霆鄴怎樣怎樣心狠手辣,他所看中的公司,從來就沒有落於他人之手的可能,行事作風雷厲風行,狠辣果決。
外人卻不知道,他其實是一個內心很溫暖的人,他從來不會跟有些成功人士一樣開個講座,大談特談自己的成功史,講自己的不容易,講自己的真知灼見,假模假式的表達對年輕一代的關懷,他只做他覺得是對的事。
靳日堯看到李臻坐在邊上不說話,看了李臻一眼。
“聽說你們要補辦婚禮?”
他是衝著李臻說的,李臻自然不好迴避,便點了點頭:“請柬快準備好了.”
喬霆鄴跟著道:“不會忘了給你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