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霆鄴回到家,邱阿姨還在給他登門,看到他回來,上前來幫喬霆鄴拿外套。
喬霆鄴順便問了一句:“太太怎麼樣?”
邱姨不曉得他這句話的內情,很自然道:“太太吃完晚飯就上樓了,這會兒應該睡了吧.”
喬霆鄴是想問李臻看起來有沒有哪裡不一樣,或者說,是不是生氣之類的,不過想到自己離開時是給她解釋了一下的,她並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姑娘,便點了點頭,沒有再問邱姨打聽下去。
輕手輕腳的上了樓,因邱阿姨說她應該已經睡了。
已初秋,起了夜風還是有一絲絲的涼意,喬霆鄴將門推開,看到房間裡開了一盞小燈,也不知是因為她怕黑,還會她特地給他留的。
他朝裡看了看,只見著床上一點兒伏起的影子,想要往裡走的,顧及到自己身上沾染的酒氣,他還是停下腳步,往洗浴間的方向去。
關上門,他沒有選擇淋浴,雖這樣會更方便,反而開了浴池裡的水,在等水的間隙,喬霆鄴解開襯衫的紐扣,對著鏡子裡的人看了一眼。
胸膛上縱橫溝壑,誠然是不夠可看的,再看眼角邊,連著髮鬢的那一塊有一條隱藏在髮間的傷痕紋路,再想到腦袋裡的血塊,喬霆鄴皺了皺眉眉頭。
他自己對於外貌倒沒有什麼可在意的,一個男人,重要的並不是外在,但是在想到她的時候,無端的就多了幾分在意。
尤其是腦袋裡的血塊,雖檢查下來說暫時只要進行藥物控制,也有能消除的可能,卻還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這讓他不免憂心。
不是怕死,是怕自己會讓她傷心。
嘆了一聲,轉過身,喬霆鄴剛要低頭解開剩下的束縛,腰上卻忽然纏上來兩條柔軟的胳膊,雙手停留在他將要解開的地方,喬霆鄴當時下腹一收,便感到了一絲不由自己所控制的衝動。
他抬頭看到鏡子裡,從他身後探出來的小腦袋瓜。
“偷偷摸摸的去哪裡了?”
喬霆鄴先皺了下眉頭,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他是想直接問她是不是怕黑,但又擔心自己這樣問太過直白。
她雖然每次想起了什麼都會告訴他,可喬霆鄴不確定她對於自己隱蔽的這一塊是不是能夠那樣無所顧忌的坦誠出來,說到底,一個人做了虧心事,對方再怎麼願意原諒,自己總還是感到虧欠和心虛。
李臻哼了一聲:“你也知道已經這麼晚了!還沒辦婚禮呢,就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你還有臉問,快說,偷偷摸摸去哪裡了!”
她不給他躲避這個問題的機會,手抓在他腰上,想要用力把人拎過來的,結果自己肩膀被人一提,反過來被喬霆鄴拎著抓到了身前。
她後腰抵在洗手檯上,兩隻手慌忙抓住他兩邊胳膊。
不覺手指尖動了動,用力抓了兩下,她抿著唇笑,眼睛亮晶晶的,簡直像只小狐狸:“很長時間沒鍛鍊,身材保持得不錯,喬總.”
他剛剛還在想自己的身上多了這麼多傷,比不得那些封面模特之類,恐遭她不喜,不想她眼下就表達了讚賞,喬霆鄴額頭點在她額頭上:“鬼精靈.”
李臻皺了皺眉鼻子。
“我去哪裡了你不知道?出門的時候不是跟你說了?”
他上半身赤裸著,往前傾,兩條胳膊架在李臻身後的洗手檯上,給人一種荷爾蒙迸發極富男人味的進迫感。
李臻臉紅了紅,低著眼睛,躲避著他灼人的視線:“你當我真就信了?我這麼好騙的嗎?”
“是,我的太太是世上最聰明的姑娘.”
李臻被他說得難為情,腳尖在他腳背上踢了兩下:“少給我灌米湯.”
喬霆鄴低眸看著她,身體越發跟她貼著緊:“是,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