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樾有些捨不得戴。
翡翠手串不像吊墜戴在胸口,手經常活動,容易把它磕到,是不是摘下來放在玻璃櫃裡比較好。
想得入神時,車窗外一道閃光射進來,他往光源望去,看到賓利車上的霍鈞堯。
距離不算太遠,兩個人都能清楚看到對方的神情。
霍鈞堯比了個手勢,許沉樾正要摘下手串下車,最後一秒還是沒摘下來。
隨身戴著,安全。
萬一有些不懷好意的偷走了怎麼辦。
他可是清楚看到,姓霍的在船 上時戴著一串老藍水,跟他這串高度相似,只是不倫不類地配了顆紅珠。
就像姓霍的他本人,以為很牛X,實際又俗又難看。
兩個人幾乎同時下車,摔車門的聲音對方都聽得見。
要是普通的車,鐵皮都震掉。
他們又都身穿黑色西裝,氣場強大,略微走近幾步就有王見王的意思。
霍鈞堯的目光一下凝在許沉樾的手腕上。那串老藍水珠子,就像刀子似的凌遲他的心。
沈念當時挑出來六顆,許沉樾手上這串十幾顆,所以她早就收藏了部分珠子。
竟然送給許沉樾。
霍鈞堯臉色陰沉,想到俞琛那句話,一語成讖。
“她一次兩次沒選你,第三次更不可能。”
霍鈞堯只覺渾身有種灼燒感,看許沉樾的眼神像頭猛獸,爭鬥一觸即發。
許沉樾的眸光也沉下來,把手串往手臂上推,以袖子遮住它。
這個舉動更加刺激霍鈞堯。在船上他就已經想動手,現在下了船,還有什麼好忍的。
“上。”
幾個保鏢向許沉樾撲過來。
許沉樾冷笑。那就上吧,他看姓霍的不順眼很久了。
正好沈念走了,他不介意替她收拾了姓霍的。
兩方人馬就要鬥起來,就在這時,俞琛匆匆下船向霍鈞堯走去,“霍家那邊找你。訊息我已經讓人封了,別再節外生枝。眼下最重要的,是跟沈念談判。”
霍鈞堯冷冷看一眼許沉樾,把人撤回來。
給他等著。
許沉樾眼神挑釁,眉角眼梢盡是不屑跟桀驁,彷彿在說“早就知道你是這種貨色,孬種!”
霍鈞堯惱得想親自動手,俞琛拉住他,“你可以弄死他,但沈念呢?你能毀得了他跟沈唸的關係?”
正好戳中霍鈞堯的痛處。
只要一想到沈念護著許沉樾,連扇他兩個耳光,霍鈞堯就像生吞了炸藥。
早晚要弄死許沉樾。
許沉樾有恃無恐迎視他,“這裡不是港城,識趣點,要麼跪,要麼滾。”
霍鈞堯:“輪不到你說這話。算起來,你在海城排第幾?躲在她身後,你又算什麼男人?”
許沉樾:“她不讓我出頭,我就不出頭。”
意思是我有的,你有嗎?你只能眼巴巴看著,什麼也沒有。
許沉樾轉過身去,“我現在不弄你,不是怕你,而是不想沾一身羶,她會擔心,也會嫌臭。”
霍鈞堯睚眥欲裂,恨得想殺人。
許沉樾要笑不笑地說:“我是你的話,早點離開比苟延殘喘好。何必呢,一點意思也沒有。”
這話就像巴掌掃在霍鈞堯的臉上,傷害不大,侮辱很強。
許沉樾開啟車門鑽進去,他的人全部退回來。
嗯,差點就忘了。他確實不能動手,要是再添幾個傷痕,不定到什麼時候才能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