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察覺陳彥白的氣息突然變化,她掀開眸子看他,“怎麼了?”
陳彥白把她的手機還給她,“你看看這個號是誰。”
“既然沒備註,管他是誰。”
要是真有事,就不會只有一個電話打過來,而且還是這個時候。
只能說明,要麼是打錯,要麼是聊騷。
沈念好整以暇盯著陳彥白,“你還有力氣?是不是我太手下留情了?”
陳彥白的眼神變得危險,“你可以驗證一下。”
沈念笑了,“老男孩不肯認輸。沒事,姐姐都懂。睡吧。”
“怎麼睡?”陳彥白修長的手指在沈唸的臉上流連。
沈念一下咬住他的指尖,“你剛才沒學嗎?新手小白。”
她一語雙關。
陳彥白將她壓在身下,可沈念輕輕哄他:“睡吧,你平常很少熬夜,別被我帶壞了。”
兩人相擁而眠。
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來,沈唸的手機有一條新的訊息,她要送給陳彥白的畫到了。
她是想過之後,覺得送來這裡比較好。
海城雖然是他的家,可他好像不怎麼想回去。再說那是他母親許煙阿姨的畫,自然要放在陳彥白喜歡的地方。
沈念換好衣服跟陳彥白說,想去他家一趟,“我送給你的禮物到了,回去看看吧?”
陳彥白的雀躍可想而知。他有點預感,猜到是什麼,但還是想親眼看看這驚喜。
一路順暢,回到陳彥白的家,沈念餓得不行,幸好陳彥白早就讓人準備好吃的。
沒多久,畫也送到了。
當陳彥白看到他母親的那幅畫,一時感慨,眼眶溼潤。
沈念沒作聲,從他身後抱著他。不管他高興還是難過,她都陪著他。
就像小時候,知道他要和許煙阿姨要離開海城,她明明那麼難過,可是隻要陳彥白高興,她就會支援他。
剛分開那段時間,她覺得自己好像抑鬱症,吃東西的時候想他,睡覺的時候想他,連走在路上想到一些和他有關的小片段,都會忍不住哭。
那陣子很難熬。但她沒敢讓陳彥白知道。
後來,她慢慢習慣了他不在她身邊,她學會了什麼事都自己扛。
當陳彥濤惹到她時,她積壓已久的怒火噴發了。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麼陰暗,那麼壞。
她教訓了陳彥濤,她好想跟陳彥白說,陳彥濤就是個慫貨。
後來因為苟命的原因,她和傅北澤一起,陳彥濤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以為自己是個東西。
也許因為她和陳彥白很好的緣故,陳彥濤總看她不順眼。
她表面什麼也沒露,卻早就等著,有朝一日要教他做人,讓他知道誰才是爺。
現在陳彥濤連海城都待不下去,她終於覺得,這才是陳彥白熟悉的家。
沈念收回思緒。一切都很值得。她和陳彥白,都變得比當初的自己更好,而他們之間,什麼都沒變。
這大概是最好的人間。
“我猜到是畫,但我猜不到,是我媽的畫。而且上幅和下幅不齊全,沒想到……”
沈念接過話:“沒想到我湊全了,拼回了最初的樣子。”
陳彥白很激動,為沈唸對他的心意。
沈念緩緩告訴他:“陳董當時想買我手裡的畫,但我拒絕了。”
陳彥白:“拒絕得好。”
沈念話音一轉,“但我沒拒絕他的招安,他把陳彥濤手裡的專案半賣半送給我。我現在用它來打造第二個雲山錦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