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那句“你別過來”壓下去。
怎麼說他都救了陳彥白,就算挾恩那啥,她也不能說什麼。
這個人情,大了去。
霍鈞堯不想用錢解決。
她需要點時間過渡。總不能,關了燈都一樣吧?
其實還是很不一樣的。
沈念聲音平和地說:“你病了就別跑來跑去。我要幾天處理手頭的事,一處理完就過去。”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誠意。
“要幾天?”
霍鈞堯知道不能咄咄逼人,但終於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什麼好掩飾的。
再說,他還能怎麼掩飾?她對他敬而遠之,哪怕他學許沉樾,她也還是看不進眼裡吧。
沈念聽了有些無語。
這人這麼沉不住氣的嗎?
所以她的第一感覺是對的。他確實暴躁得很,那串佛珠不過是個自我暗示的道具。
沈念正想說要三五天,霍鈞堯已經做好安排:“我輸完液基本沒事了,過兩天週末,我正好過去。”
意思是趕著週末,絕對不會打擾她正事。
沈念:正好個屁!你什麼都說了,我說什麼?
她摁了下太陽穴。
很不行,這貨真的很不行。
放在顧東、何之恆跟許沉樾中間,他連及格線都達不到。
更別提跟她的彥白可哥哥比。
她現在有點好奇,這些年霍鈞堯是怎麼泡妞的。
還是說像他這樣的,根本不用泡就直奔主題?
頭大。
沈念欲言又止:“你……”
你找別人吧,我啃不下啊,大佬。
霍鈞堯敏銳地察覺沈唸的退卻。
也許是經歷過好幾次,印象太深刻,即便沒有看到她的神情變化,光是聽聲音他都能聽出大概。
“沈念,你不想我去海城,是因為他們?”
“我可以聽你的,但你必須來港城。”
否則他何必發善心,出面周旋陳彥白的事?
現在陳彥白在他地盤,他可以看在沈唸的面子上不做什麼,當然也可以因為不爽而做點什麼。
反正她對他的看法就是奸商,那他坐實了又有何不可。
沈念就知道會這樣。佛口蛇心,霍鈞堯原來還會裝一下。
現在是徹底不裝了,只有蛇心,沒有佛口。
她跟他天生磁場不對。
看來她也不必本著“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而做點什麼心理建設了。
速戰速決吧。
一天都不想拖,早搞定早拜拜。
沈念斂下眸子,語氣很輕,“用不著週末,明晚的航班。”
霍鈞堯的手顫了一下,他努力壓住激動,“我等你。”
掛了電話,他看到自己的掌心微微溼濡。
感覺呼吸都通暢了許多。
他打給醫生:“你上次說輸液好得快?明天能好嗎?最好今晚就搞定。”
醫生:“……”
在海城的沈念忙得腳不沾地。
君譽華庭很多事要處理,眼睛一張一合,一天就過去。
第二天開完會,羅女士讓人送了燉湯過來,沈念喝了一大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