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鈞堯感覺自己的心一分為二，兩邊拉扯，一半愉悅，一半沉鬱。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又好像什麼都發生了。
而沈念雲淡風輕。
她甚至揚起禮貌得體的笑說：“我應該走了，謝謝霍總招待。”
霍鈞堯陰翳地盯著她看，她把他當遊戲還是玩具？
她現在滿意了？讓他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傻子，乖乖跳進她布的陷阱裡，任她為所欲為。
她對顧東，對許沉樾也這樣嗎？還是說，只有對他才這樣？
他不由想起在悅港之星上，她為了許沉樾扇他耳光，她還親自幫許沉樾戴上那串老藍水。
他得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他像場笑話，讓她笑完耍完，徒剩空虛。
他想發火，卻根本站不住腳。只因，他在這場笑話裡沉溺。
沈念隨手將長髮挽了個低垂蓬鬆的丸子頭，更添利落，仿若深夜剛加完班的事業型女性。
只怕在她眼裡，剛才真的與加班無異。一切不過是條件交換。
她套上高跟鞋，氣場又再拉滿。她是一點都不在意這裡是誰的地盤，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霍鈞堯快速整理完自己，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我送你回酒店。”
沈念沒拒絕。
電梯下行，霍鈞堯不止一次想牽沈唸的手，但又覺得，他剛剛才被她戲耍過，這會兒再上趕著，就太不像個東西了。
結果一眨眼就到樓下，車就等在大廈門口，沒幾步距離。
沈念拉開車門時，霍鈞堯到底沒拗得過心底的衝動，他攥住沈唸的手臂，聲音低沉半帶哀求：“等會兒再走行嗎？”
嗯？這個點，他還想做什麼？
沈念輕易察覺他的彆扭，以及眼底的落寞。別說，在午夜的港城街頭，很有憂鬱的氛圍感。
還挺讓人難拒絕的。
沈念突然又興起那種撕掉他的規矩感的衝動，“還有什麼想做的？”
霍鈞堯眼神茫然，他暫時沒想到，但很清楚不想放她回酒店。那代表他們離得最近的接觸，到此結束。
“你要帶我泡吧？還是隨便走走吹吹風？”
熱辣刺激的，文藝裝逼的，她都可以奉陪。但有時限性。
午夜灰姑娘的戲碼，貌似有點帶感。
天亮以後，她就要去看陳彥白了。雖然知道他沒事，但親眼看看，抱抱他總是好的。
來都來了，當然要把握一切黏在一起的機會啊。
沈念在等霍鈞堯決定，但他好像進入了半懵圈狀態。
沈念不由在想，是不是剛才在他辦公室太過刺激，讓這塊半老不老的過期鮮肉嚇到了，半天緩不過來。
應該不會吧。男人還能有多純？區別只在於他想不想。
何況霍鈞堯這樣的，他自視甚高，勉強算潔身自好，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跟沒看過別人怎麼玩。
他這種身價的男人，不會缺倒貼讓他玩的人。
沈念不想浪費時間陪他發呆，“保鏢帶了？”
霍鈞堯斂了下眸子，“帶了。你有想去的地方？”
沈念從包裡拎出兩個黑色的口罩來，一個給他戴上，一個自己戴上，“那就帶我去放鬆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