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東的車離開後,聞鬱承又看到其餘幾輛車。
不過那幾輛車沒有過來,像是走錯了道,稍停一會兒就走了。
聞鬱承難掩此刻的酸澀。顧東都來了,那幾輛車會是誰,難猜嗎?
無非是陳彥白那幾個。
他們不是低調,而是根本不屑跟他對話。
尤其是最後一輛車裡的人。他已經看到是誰。
霍鈞堯。
他是這些人裡頭最狠的,幾乎是咬緊就不會讓對手有逃跑的機會。
如果連他都出現了,那麼只能說明一件事,這次的事哪怕對沈念不構成任何影響,也已經觸及他們的底線。
他們不會讓沈念被傷到一分一毫,反而會將他挫骨揚灰。
他們都有資格站在她身邊。
他呢?是個笑話。
他怨不了任何人,也怨不了上天,錯過就是錯過,不會再有機會。
這晚,聞鬱承一個人看盡海城的夜,等天亮,卻不知何去何從。
助理給他打電話,說阮妙妙因為沒吃上藥昏過去了。
聞鬱承把車開回酒店。
阮妙妙像個活死人,他一把拽住她,“你現在想死嗎?我不會讓你這麼痛快。我們註定要互相折磨。”
助理問聞鬱承什麼時候離開海城。他們都清楚,國內的業務基本無望了。現在只剩下海外的部分還可以指望。
聞鬱承下不了決定。他知道不該打擾沈念,她也不想看到他。
但他,卻第一次萌生濃濃的不捨。
這裡有她。
他不想走。
哪怕不能見到她,只要和她待在同一個地方,那也很好不是嗎?
然而,他知道連這小小的願望都不可能實現。
沈念身邊的人,不會讓他留下。
助理勸聞鬱承:“聞總,我們還有機會,不怕征服不了海城。”
過去那樣難都走過來了,沒道理這次挺不過去。
聞鬱承苦笑。以前他也這麼想的。
可這一次不同。
他所有的拼搏都將沒有意義。他唯一的安慰是,他找到了她。
都說上天自有安排。若是早一步,也許會有不同的結局。
但是不遲不早,最是要命。
聞鬱承望著海城的燈火說道:“明天一早就走。”
他又轉身離開酒店。
助理不知他要去哪兒,只覺得聞總肉眼可見地失去了光芒。仿若受到了致命的打擊,再也爬不起來。
聞鬱承哪裡都不能去。他在海城十分受限。
即便來到星寓,也只能在外面,進不去。
不要說幻想與她有什麼接觸,他甚至連靠近她都不被允許。
夜風越來越涼。
海城的夜特別漫長,又特別地短。
漫長到讓他看不到任何曙光,又短暫到讓他不捨告別。
當天邊的第一絲光亮起,他知道是時候說再見。
聞鬱承給沈念發了一條簡訊。
再會。
如果註定要擦肩,他也要逆行,回頭,哪怕只能與她的視線相交一秒。
聞鬱承帶著渾身的傷離開海城。
沈念醒來時明顯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
然後她發現,她好像能感應到系統的狀態。
也就是說,對她氣運產生潛在不好影響的人,只要遠離了,她的狀態會更好。
同理,對她氣運利好的人與她接觸,她也會感應得到。
這簡直不要太靠譜。
比一級氣運系統爽多了,算是真正意義實現了氣運自由。
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