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鈞堯瞳孔緊縮。沈唸的力氣不大,但他仍覺得某處很疼。
臉面?不是。
好像是胸腔那塊,很疼。
沈念揭了面具,隨手扔掉。一雙眼睛美得像星辰。
這是她跟他距離最近的接觸。
從前他心心念念,耿耿於懷她就是故意看不到他。
如今她看到他了,可她對他的真實的反應比他想象中更殘酷。
沈念,真是一點不留情面。
霍鈞堯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敢當眾甩他巴掌。
連他父母都沒有過。
更別說有對家和女人敢這麼對他。
但沈念做了。
她不但做了,她還錚錚地站在那兒,風輕雲淡地看著他,彷彿這一巴掌他該的。
霍鈞堯又是氣惱又是嫉妒,她是為了那個男人。
他的對手,許沉樾。
霍鈞堯不想再裝,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他想得到她,就這麼簡單。
他長臂一伸,拽住沈念手腕,要將她拖到自己懷裡。
可沈念另一隻手利落揮動,又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他的另一邊臉上。
霍鈞堯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想得到她的念頭蓋過了一切。
沈念卻一個旋身,躲過他的觸碰,冷笑道:“就憑你,也配碰我?你當這裡是你家,想撒尿就撒尿,想撒潑就撒潑?”
霍鈞堯蹙緊眉,他一聲不吭,眼神卻迫人得很,似乎在說:在海城又如何,你沈念現在就在悅港之星,我的船上,任你手眼通天也逃不出去。
“簡直笑話!”沈念不想再看他這張噁心到她的臉。
她往那邊看一眼,許沉樾被霍鈞堯的保鏢打得半趴下,但他沒屈服,眼神一直盯著她這邊,在擔心霍鈞堯對她不利。
傻子。
次次出門不帶保鏢,他當他自己三頭六臂?
沈念收回目光,冷冷地對上霍鈞堯,“上次產業園,也是你讓人動他?”
霍鈞堯敢做就不怕認,“他不擋道,我也沒機會動他。”
沈念:“這次呢?”
霍鈞堯:“他阻撓我跟陸家合作,想破壞我在城西的佈置。”
他陰狠地掃了眼許沉樾,猛地又看向沈念,“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沈念笑了笑,目光流轉,“你說呢?男人和女人之間,你能想到的一切關係。你想要,卻要不到的關係。”
霍鈞堯的臉瞬間變色,“沈念,刺激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但是我爽。你越生氣,我越爽。”沈念定定地看著他。
這是她的目光停留在霍鈞堯的臉上,時間最久的一次。
然而她說出來的話,卻像萬根針同時扎向他:“看你這麼努力地上躥下跳,我都不忍心打破你的美夢。可是,”
“Game over!”
霍鈞堯瞬間有不好的預感,她眼裡的光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幽幽不見底的深沉。
他又想攥住她,可忽然間有人將他控制,他根本不能動彈。
這才發現,沈唸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控制了這裡。
那些打許沉樾的保鏢都被無聲地拖走,而他的近身保鏢就在不遠處趴著,神色痛苦。
霍鈞堯沒辦法想象得到,沈念是怎麼做到的。
“很驚奇?”沈念輕啟嫣唇,“我是主,你是客,既然做客就要識規矩,別真把別人家當成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