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腿少年顫巍巍的跪在地上,朝南方拜道:
“睿王爺之前曾頒佈王令,說南境周邊貧苦流浪,無家可歸之人,都可以到鄞州做工,王爺還在鄞州施粥......所以這兩個月,我等都在往鄞州趕。”
“是啊,睿王爺真是英明神武,悲天憫人!”一名聽到少年話語的老者,也高呼起來。
“王爺宅心仁厚,老夫多謝睿王爺救命之恩!”
“王爺萬安!”
“多謝王爺救命之恩——”
一時之間,許許多多官道上拖家帶口的百姓都跪了下來,朝著南方,真心實意的磕頭感謝睿王。
顧瀾看著這些人,不禁說道:“若不是......”
容珩的眼神銳利如芒,他拍了拍墨風,翻身上馬:“駕!”
冷風吹起他的墨髮,他接過顧瀾的話頭,道:“若不是知道容朔對皇位絕無半點心思,誰都會以為,睿王是在收買人心,意圖造反自立。”
一個鎮守邊境的封疆王爺,頒佈王令救治饑荒,收斂災民,在自己管轄之境得無數百姓人心,這樣的人,不是想造反自立,就是真的太在意平民百姓。
而很少有人認為,容朔是後者。
顧瀾心想,她爹好歹因為肆意妄為,囂張跋扈,在民間的名聲還差了點。
可容朔,他就是一個完美的將領,愛民如子,忠國忠君,驍勇善戰,簡直沒有任何缺點。
“是啊,”顧瀾策馬跟著容珩,目視遠方,“我們得快些趕去蒼風港了。”
南境,蒼風港。
蒼風港,是燕國與魏國,啟國三國的接壤之地,雖然是一處港口,但是也有著城池,城牆不高,其中一面臨著滄江,叫做蒼城。
此刻,蒼城外五十里,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的魏國旗幟與營帳。
魏國尚金白之色,那一片寒光的駐地,彷彿泛著滾滾波浪的瀚海,讓城中的守軍們壓力與日俱增,時刻提防著,不知魏軍何時會攻城。
蒼城本來就易攻難守,之前的守軍不過五千人,而駐紮在城外五十里的魏國軍隊,卻足足有三萬多人,且一旦開戰,魏國好幾萬的水軍也可直渡滄江,將這座小小的城池徹底圍死。
這三萬魏國步卒的統帥,叫做陸劍,是魏國大將軍魏君濯手下一員大將,最擅長衝鋒陷陣,攻城略地。
陸劍的營帳,設在魏軍營的中心。
此刻,陸劍接過親兵送來的飯食,親自端著,走進自己營帳。
“師父,該用飯了。”陸劍將飯食放到桌上,抬起頭,忠誠而火熱的望著坐在營帳主座的男子。
今天的晚飯,是兩屜小籠包,羊肉蘿蔔餡兒的。
男子放下軍報,聲音低沉:“不是跟你說過嗎,阿劍,在軍中不要叫本將師父。”
“是,大將軍,卑職錯了。”
陸劍連忙認錯,對男子的態度更加尊敬了幾分。
他望著男子冷峻堅毅的面容,心想,很少有人知道,魏國大將軍魏君濯,是他陸劍的師父;
更不會有人知道,坐鎮大燕蒼風港的主帥,不是他,而是魏君濯!
此番魏軍合圍蒼風港,看似主將是自己,實則,大將軍早已從汴都千里迢迢趕來邊境排程軍隊,有他在,攻下小小一座蒼風港,簡直如探囊取物,更別說,魏軍的兵力遠超過城內的五千守軍。
陸劍小心翼翼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