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
就在大多數魏國將士都疑惑的時候,從鄞州城另一側,出現了無數身著皮甲的輕騎軍。
“他們......是羌戎人!”
“羌戎人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為什麼羌戎騎兵會出現在南境!?”
原本蓄勢待發的大燕騎兵,沒辦法衝鋒進魏軍陣營中,只能被迫與突然出現的羌戎輕騎纏鬥起來。
都是騎兵的情況下,早已疲憊不堪的燕軍,就沒有了優勢。
為什麼遠在北境的羌戎輕騎,會出現在南境?
是定遠侯出事了,還是羌戎人早就跟魏國勾結到了一起?
一定,有燕人與魏國暗通曲款。
出城迎戰的這三千騎兵,每個人心中,都有著差不多的疑問。
戰場上,
容朔看著自己身邊的將士,一個個倒下。
他一刀砍翻一名羌戎人,藉著這個間隙,看向遠處肆意殺戮著自己袍澤的,只有一隻手臂的青年。
那人,應該就是這夥羌戎人的首領。
可是,他沒有辦法衝過去。
他身中數箭,雖不致命,目之所及,卻已經是一片血色。
魏國原本沒有騎兵,別說是三千對三千,就是三千對上包圍鄞州的三萬步卒,容朔也有信心,將魏軍鑿穿一個來回。
可是,眼下魏君濯根本沒有列軍陣跟自己較量,而是選擇全軍後撤,讓這股忽然出現的羌戎輕騎阻攔燕軍。
魏君濯用他們,彌補了魏國在騎兵對戰的不足。
這些羌戎人,不知埋伏了多久,也不知以逸待勞,等了他多久。
容朔只知道,此戰,或許就是他最終的歸宿。
他支撐著身體,不知疲憊的揮動著手中長刀,每一刀,都能將一個羌戎騎兵掀翻。
可是他的動作,已經越來越慢。
在嘈雜的戰場上,只聽“噗嗤”一聲,一支亂箭刺進了容朔的胸口。
“王爺!”
“王爺,快救王爺!”
容朔跌落下馬,他身邊的燕國將士們立即衝到他身邊,用血肉之軀保護著他。
“是本王做錯了決定,帶著你們......死在了城外。”
容朔砍斷箭羽,按著自己的胸口,吐出一口鮮血,緩緩的說。
“王爺,我等雖死不悔!”
“王爺,我們死不足惜,您不能有事啊!”
這時,就聽見“轟隆隆”的聲響,城門再一次開啟。
城牆之上,唐戰揮起長刀,嘶聲朝下呼喊:“快,護送王爺回城!”
眾人不再戀戰,以命搏命,護送著容朔,從羌戎人的包圍中,殺出一條衝回城門的血路。
遠處,只剩下一條手臂,手持彎刀的絳曲,冷冷的注視著這一幕。
“單于,我們的人損失慘重,這群燕人要瘋了,拼了命想回城!”
“是啊,沒想到燕國南境的騎兵,也這麼兇悍。”
絳曲冷哼一聲,陰沉的說:
“不過是狗急跳牆而已......若不是多吉一路圍追堵截,來南境的兒郎們,怎會只有四千人。
罷了,緩一緩,魏君濯想平白消耗我們的戰力,想得倒美,大不了,就放容朔回去。”
就在這時,一直圍觀羌戎人和燕軍廝殺的魏君濯一聲令下:“諸將合圍!豈有到嘴的肉,放回去的道理!”
“告訴姜狄,就說,若能擒得容朔,不論生死,本將許他一州三城,為他出兵雪原,剷除他那個忠成伯的哥哥。”
“是!”部下領命而去。
魏君濯也騎上戰馬,一身金甲在朝陽下熠熠生輝:
“大魏將士,隨本將攻進鄞州!”
渾厚的號角聲響起,之前退遠的魏軍,再次發起進攻。
得到魏君濯的承諾,剛剛還有所鬆緩的羌戎人,也打了雞血般阻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