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個騎馬的金甲男人,和一個扛著魏軍大旗的皮甲將士,從魏國大軍中走出來,緩慢接近著顧瀾。
“陸劍怎麼這麼慫,”顧瀾估摸著距離,又望向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魏軍,不是很高興的騎在小紅背上嘀咕,“你說,如果咱倆同時出手,把陸劍一擊斃命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身邊抗旗的,是做護衛打扮的衛承淵。
他跟著小紅身側,戴著玄色的頭盔,整張臉都隱藏在陰影裡,讓人看不清模樣。
衛承淵聽到顧瀾的問題,抬頭遠望來人,想了想,說道:
“陸劍旁邊抗旗的護衛,我之前在定北關見過,是羌戎人,名叫格桑,雖然武功不錯,但是打不過我,瀾瀾和我一起出手的話,七成把握能打傷這倆人,六成把握能殺了陸劍。”
六成把握呢,不少了,顧瀾頓時有些心動:“那咱倆還能活著回來嗎?”
衛承淵高興的說:“我們可以死在一起呢,瀾瀾。”
顧瀾頓時興趣缺缺:“......大可不必。”
兩面大旗,在城門外重疊,顧瀾停下馬,這才看清了陸劍長什麼樣子。
眼前的男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一身魏君濯同款金甲金盔,稜角分明的面容,腰間一支金色重戟,褐色的雙眸滲著寒光,顯得很是犀利。
顧瀾本以為,陸劍會注意到一旁衛承淵的容貌,沒想到,這個男人從始至終,只是死死地盯著她,眼神根本沒有偏移一寸。
也或許是,衛承淵戴著頭盔,並且故意收斂了氣息,把自己變成了透明人。
他一旁穿著皮甲的抗旗人,就是絳曲之前的部下格桑。
格桑背叛了絳曲,帶著輕騎投靠魏國,現在那些輕騎又被魏君濯臨走之前,全部交給了陸劍。
“你就是顧瀾?”
陸劍冷冷的開口,聲音有一種磨砂的質感,讓顧瀾有些耳熟。
說是耳熟,是因為這聲音和魏君濯很像,卻帶著幾分刻意的模仿,語氣中,透出一絲對她的不屑和探究。
而魏君濯,是不會一句話顯露自己情緒的。
可能是陸劍長得不夠好看吧,總給她一種東施效顰的感覺。
“不然呢,我是誰?陸將軍有什麼事非要學習你師父,在陣前見我一面。”顧瀾開門見山的問。
陸劍冷哼一聲:“平南將軍連本將和師父的關係都查到了,倒是仔細。”
在軍中,很少有人知道他是魏君濯的徒弟,他最初見到魏君濯時候,還是個少年,崇拜的喊著大哥,魏君濯卻說,他不收弟弟,但可以收他為徒。
從那以後,魏君濯就是陸劍心裡最崇拜的男人,所以他一舉一動,都在努力接近著魏君濯。
聽到陸劍跟魏君濯一樣自稱本將,顧瀾抖了抖自己的雞皮疙瘩,明白了,眼前的男人,大概是魏君濯的死忠腦殘粉。
“所以你找我有事嗎,沒事兒我回了。”
陸劍雙眸一沉,道:“本將十三歲便從軍,最佩服的不是你們燕國的睿王,而是曾經的平南侯蕭敬,如今你這小子竟然繼承了他的封號,也算是年少有為,只是,若比起平南侯,你,還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