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望著宋執,心想,他之所以會扶持二皇子,大概也是因為忠心於容璟。
禁軍,自從大燕立國以來,一直都是帝王手中最鋒利,最忠誠的利刃。
昔日,定遠軍,平南軍和大燕禁軍,都是享譽天下的強師,隨便拉出一個,都能吊打魏國。
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駐守在京城保護皇帝的禁軍,沒有經歷過戰爭的洗禮,已經戰力大減,成為給貴族子弟鍍金的工具。
比如蘇子霄,比如之前陸秉心的小兒子陸如風,他們都在禁軍中掛著官職。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禁軍在拱衛都城,替皇帝震懾宵小上面,還是能發揮作用的。
而真正執掌兩萬禁軍大權的,是宋執。
他是皇帝最信任的人,甚至高過掌管內司監的張奉才。
宋執上前,氣息中自帶著一抹森然。
容璟冷聲開口:
“傳朕旨意,除蘇守禮之外,將蘇家全族所有在朝為官之人,不論嫡庶,都由你帶禁軍押送進刑部大牢,周興,給朕稽查蘇家。”
“臣遵旨!”宋執和周興一起應道。
刑部和禁軍一起出動,基本上就代表著抄家,已經提前宣佈了蘇家的死刑。
蘇守成如喪考妣的跪在地上,渾身癱軟如泥,任由兩名侍衛將自己拖走。
就在蘇守成馬上要被拖離太和殿時,他忽然回過神,聲嘶力竭的求饒:
“陛下,陛下,老父為大燕鞠躬盡瘁,一生殫精竭慮,求陛下不看功勞看苦勞,饒他性命吧!”
容璟的眼神溫和深邃:“蘇文鍾是三朝元老,為大燕效力良多,更是我大燕文人之師,若他是冤枉,朕自然會給他一個公道。”
蘇守成鬆了一口氣,然後轉頭,死死地望著謝昀,不禁破口大罵:
“謝景棲,蘇家養育你成人,教你讀書考取功名,你,你呢,你這個衣冠禽獸,忘恩負義的偽君子!丞相當初,就不該收養你!”
容璟眼神驟然一冷:“讓他閉嘴。”
宋執上前,一擊打暈了蘇守成。
容璟這才道:“將蘇守成帶走,至於蘇守禮,既然他和羌戎人勾結,那就在寧州就地處死。
太子結黨營私,賄賂朝臣......滾回東宮,閉門思過去吧!”
太子誠惶誠恐的謝恩,末了,深深的看了顧瀾一眼。
這一眼像一條爬行的毒蛇,陰冷而惡毒,恨不得生啖其肉。
顧瀾眉心微皺,不經意間看向雲淡風輕的謝昀。
現在,不止謝昀心有疑問,她的心裡,也有同樣的疑問。
既然蘇守成如此怨恨厭惡謝昀,那這蘇家究竟怎麼想的,不早將他這個註定會走到他們對立面的人扼殺呢。
就因為,謝昀才華出眾,低調乖覺?
一連串的聖旨下完,早朝終於結束。
基本上,容璟只是處理了蘇家和睿王的事,卻隻字未提太后,對太子也沒有做太重的懲罰,更沒有把太子和睿王的死放到一起。
不過,蘇家就是太后和太子的靠山,靠山傾覆,他們提不提,也就不再重要。
顧瀾知道,容璟不提太后,是為了保全燕國的臉面,若是傳出燕國太后謀害自家王爺的事,會讓燕國成為列國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