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娃娃你是女子......居然還服用了老夫當年給顧淵的藥,老夫自己都看不出來啊。”
杜常寧聽完顧瀾簡單的解釋,激動地給她把起脈來。
半晌,他捋了捋鬍子,表情很精彩,還摻雜著幾分遺憾。
唉,他還以為小徒弟變成了斷袖,這事可有意思極了,沒想到兜兜轉轉,是容珩落到了顧家人手裡,而這聲名狼藉的顧小侯爺,竟然是女兒身。
顧瀾見杜常寧根本沒看出自己身份,心想早知道這樣,她就不用每次容珩就見師父,自己都找理由躲著了。
杜常寧驚訝完,對於兩人的問題,卻很是為難:
“你們想問老張當年的事,不是老夫阻攔,實在是他年事已高,什麼都記不得了,甚至說話都很艱難,沒辦法回答你們的問題。”
張若水仍舊被張奉才藏在自己宮外宅院裡,當成他夫人的老父親養著,要不是前些日子突發惡疾,也不會廣貼告示求神醫......杜常寧也就不會自投羅網。
很尷尬,杜常寧只是想坑張奉才一筆錢,沒想到他夫人的爹,居然是早就死了的張若水,這事兒被他知道了,張奉才是不可能讓他離開亂說的。
容珩回想起自己之前幾次,在張府看見張若水步履蹣跚的樣子,眼神暗淡下來。
顧瀾道:“當年宮裡也不止張若水一位老人,比如,張奉才肯定也知道些什麼,容珩,此事不必心急,慢慢調查就好。”
容珩點了點頭:“我回去先查容朔說的,太子容璟被訓斥的事情。”
杜常寧喝完最後一口酒,又請酒肆夥計將自己的酒葫蘆打滿,才心滿意足。
忽然,他打量著顧瀾,疑惑的詢問:“小娃娃,老夫觀你自見到老夫之後,就離老夫很遠,這是為什麼?”
說著,他挖了挖鼻孔。
顧瀾嘴角抽搐:“......您老心裡沒點數嗎。”
容珩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並不想承認眼前這個邋遢老頭是自己師父。
尤其是得知顧瀾女扮男裝的藥物,是出自杜常寧之手後,他沒提劍殺師證道,已經算是很剋制了。
杜常寧意識到了什麼,小聲道:“老夫這段時間日夜照顧嘉太妃和老張,忘了沐浴......但也就幾日,沒味道啊,莫非,你聞出了老夫身上的白果味?”
顧瀾睜大眼睛:“怪不得你這麼臭!”
白果就是銀杏樹的果實,果皮很臭,現在還不是銀杏果成熟的季節,她也不知道杜常寧從哪找來的。
她本來就嗅覺靈敏,可能容珩等人沒察覺,但對她來說,這味道......要不是沒拿扇子,她現在早就扇起了風。
“不好意思,老夫之前拿白果入藥來著。”杜常寧老臉一紅,尷尬的撓頭。
他驀地意識到了什麼,低下頭,仔細嗅著自己的衣裳:“可是那白果老夫只用了一枚,且三天過去......”
顧瀾:“更臭了。”
杜常寧驚奇道:“你嗅覺比常人靈敏,這是萬中無一的醫術天才啊,小瀾瀾,要不要拜老夫為師學習醫術,你武功也不錯,肯定很有天賦......老夫敢保證,不出十年,你就能超越阿珩,接過他手中的鬼醫傳承!”
容珩嘴角抽了抽,冷冷的開口:“杜老頭,敢當著我的面撬牆角,喝大了吧你。”
杜常寧護住自己的酒葫蘆:“老夫說的是實話,那白果味道已經過去三天,尋常人絕對是聞不出來的。”
容珩眸色微深,看向顧瀾,等待她如何作答。
如果她真的對醫術有興趣,學一學也無礙。
顧瀾沒想到他突然想收自己為徒,眉毛一挑,眨了眨眼睛:“我對醫術沒太大興趣,但喜歡毒藥,要麼杜老前輩——”
杜常寧立即從口袋裡摸出一大包瓶瓶罐罐,強行塞到顧瀾手裡:
“都是毒藥,小心收好!老夫武功一般,年紀又大了,都是行走江湖必備......毒藥,假一賠十!我這段時間給太妃治病攢了好久的,小瀾瀾,只要你能跟著老夫學醫,老夫不但可以把這些送給你,還能教你如何調配改良,到時候悄無聲息毒暈阿珩,你想對他做什麼就做什麼。”
容珩:“......”他師父,可能真的想死。
顧瀾笑眯眯的接過老人的小包裹,細心收好,輕輕地點頭。
杜常寧這條件,說實話有些誘惑力,可她不認為自己能毒暈容珩啊。
“你答應啦?”杜常寧十分驚喜。
顧瀾拉住容珩,不緊不慢的說:“實在對不起啊前輩,我這人生性疲懶,最討厭麻煩事,學武防身已經很麻煩了......何況,我有我家阿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