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遇見她以後(1 / 2)

“南十七說,禁軍包圍了定遠侯府,瀾瀾暫時脫不開身,她有話讓我告訴你。”

容珩聽到衛承淵的話,腦海中“轟”的一聲,一顆心沉入谷底,剛剛說服自己的理由,頃刻間化作齏粉。

“她,說了什麼?”

他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玉佩,努力維持著表面的鎮靜,卻感覺自己彷彿墜入寒冷的冰窟裡,一開口的聲音,透著冰封般的寒意。

禁軍,包圍了定遠侯府?

容珩心中升起無數種可能。

容璟想要對侯府下手,為什麼偏偏挑這個時間呢。

顧承昭還在北境,定遠軍還在,顧瀾不會有事,容璟不敢對她做什麼......

這些,容珩心裡都清楚,可即便如此,他的手仍舊顫抖了起來,玉佩堅硬的邊緣硌在掌心,讓指腹都泛起青白。

他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愛她,以至於無法經受一點有關她的意外。

衛承淵不明所以的看著容珩,終於喘勻了氣,才開口道:

“瀾瀾讓我一字不差的告訴你,她說:相信我。我懷疑容璟並不是先帝的皇子,而是蘇太后和謝敘的孩子,你不要太驚訝,畢竟,我隨隨便便撿個人,都能是大將軍的弟弟。”

他說完,揉了揉酸澀困頓的眼睛,道:“這話也沒有多緊急嘛,我怕你出事,路上跑暈了四匹馬,兩天沒睡覺了。”

衛承淵趕得這麼急,是真的以為容珩要出事了,或者是顧瀾的話對容珩來說極為重要。

可顧瀾的話每個字單獨出現他都明白,連在一起卻並沒有什麼要緊的問題,他才不理解。

軍帳之內,容珩只能聽見自己和衛承淵劇烈跳動的心臟。

“多謝......我會相信她的。”

許久,容珩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雙眸幽幽,刻意避開了衛承淵明亮的眸子,將玉佩收進袖中。

顧瀾這兩句話的意思:一句,是讓自己相信她不會出事,另一句,是在保護衛承淵的安全。

她提前讓南十七支走衛承淵,讓衛承淵來南境為自己帶話,就是因為她知道,無論發生什麼,阿淵都會不顧一切去救她——

如果定遠侯府被兵圍,衛承淵會拼死殺出一條血路;

如果顧瀾被抓進宮,衛承淵會拼命阻止。

他雖然武功高強,可怎麼會是一座皇宮的對手?宮內不設防的時候,夜晚用輕功潛進去很容易,擷芳殿的大黑甚至有自己專門的房間,但是真的要在宮裡救人,面對的,是燕都兩萬禁軍和無數內司監的高手,需要精密的籌劃和運起,這些顧瀾是沒辦法跟阿淵解釋的。

最終,阿淵會死。

顧瀾讓他來到南境,是為了保護他。

容珩垂下眼眸,他很清楚,容璟絕不只是包圍了侯府這麼簡單,最大的可能就是,顧瀾已經進了宮。

——他冥冥之中有一種預感,在顧瀾猜到謝敘和容璟關係的時候,她就一定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因為她想幫自己,調查當年的一切。

可是不必的,瀾瀾......

他已經不在乎容璟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兄長了,那個男人對他和容珞做的事情,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而他,其實在得知先帝曾寫下廢太子詔書那件事之後,就清楚蕭家的事情是容璟所做,先帝暴斃也與容璟脫不了干係。

他比誰都瞭解容璟是什麼樣的人,他只是一直不想承認,自己恨錯了先帝。

容珩心中沒有知道謝敘和容璟身世的震驚,比起當年的真相,他更在意的是顧瀾的安危。

青年的眼眶紅了幾分,眼尾氤出緋色,呼吸都彷彿凝固。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一聲通報。

“進來。”容珩下意識開口。

“卑職見過王爺,”一名傳信兵進來,他似乎察覺到了軍帳內怪異的氣氛,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王爺,您之前讓我們密切注意大燕境內的清江情況,剛剛軍報傳來,有一隊蒼風港附近的斥候,發現魏國水軍出現在清江上,但他們並沒有越過邊界到咱們大燕水域內,而是在啟國境內的清江上徘徊。”

容珩回過神,眼神一凜:“大概多少人?”

傳信兵搖了搖頭:“還......不確定。”

“再去探,魏軍如果攻打蒼風港,最有可能是走滄江,但現在水軍出現在清江,一定有問題。”容珩皺起眉頭。

“卑職明白。”

蒼風港出現了魏軍,清水郡還沒有動靜,到底是魏君濯在迷惑自己,還是在反其道而行之?

容珩眼底掠過一抹幽光,他定了定神,兩隻手已經緊握成拳,他......還要穩住阿淵,這是顧瀾交給自己的事。

他抬起頭,望向燕都的方向,眼底掠過一抹猩紅的血色。

瀾瀾讓他保護阿淵,別讓阿淵去找人拼命,可是她知不知道,他其實更想不管不顧的拼命啊!

“瀾瀾讓我告訴你的話,除了表面意思,是不是還有別的含義?”衛承淵正拿著一塊方巾擦臉上的泥汙,見容珩表情凝重,他的手微微一頓,不由問道。

容珩努力維持著平靜的神情,鎮定的搖頭:“沒什麼別的含義,她只是想讓我知道謝敘的事情,儘快安排之後如何面對皇帝。”

衛承淵若有所思看著容珩,小聲安慰道:“那......容珩,你也別太難過了,就算容璟不是先帝的皇子,你是就好了呀。”

容珩是瀾瀾喜歡的人,他如果難過,瀾瀾也不會開心的。

“我沒有難過。”容珩淡淡地說。

衛承淵撓了撓頭:“既然如此,我等下收拾一番就回去了,瀾瀾還在京城等著我呢。”

容珩瞳孔一縮,拉住了他,聲音清幽而低沉:“等等。”

他抬起微微顫抖的眸子,雙目一眨不眨的和衛承淵琥珀似的眼眸對視。

“怎麼了,還,還有什麼事?”

容珩的雙眸比墨水還黑,薄唇微抿著,讓衛承淵不由自主緊張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覺得容珩和瀾瀾的眼神很像,兇巴巴的,卻沒有任何惡意,讓他下意識想要聽從。

“你還不能走,”容珩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阿淵,你不想見自己的兄長嗎?”

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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