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兩千字.......更新完畢。”
容珩放下電腦,長舒一口氣,靠在座椅上發了一會兒呆。
三天前,他用王行的身份註冊了賬號,將三千字寫好的《大燕風雲錄》發到網上。
昨天,網站透過稽核,這本書顯示出來,已經能夠在網路上搜到。
他摸著咕咕叫的肚子,給自己泡了一份速食麵。
這是他成為王行的第八天,行動力超強的容五公子已經為自己屯面一箱,防止餓死。
等待面熟的三分鐘,容珩翻看著自己的作家後臺。
由於是新發布的書,他還沒有收到任何留言評論。
如果瀾瀾也在這個世界的話,一定能夠看見吧。
茫茫人海之中,只有她才會懂他發出的訊號。
吃完麵,容珩提著兩袋生活垃圾走到樓下。
冰涼的雪花落在他的臉上,掛在他的眉毛上,帶來微涼的觸感。
容珩抬起頭,望著雪花漫天,夜晚的城市亮起各色燈光,道路兩旁乾枯的綠化帶樹上,也掛著藍色和綠色的小彩燈,與飄雪交相輝映,一番熱鬧漂亮的景象。
可是這些,都與他無關。
容珩的眼前一閃而過顧瀾的面容,隨即,他緊了緊厚厚的棕色圍巾,餘光看見“黃金書屋”幾個字。
自己好像還欠老闆書錢。
丟完垃圾,容珩走進了書店。
“先,先生!”
之前的女店員再一次從玩手機中抬起頭,頓時呼吸一窒,捂住了嘴巴,結結巴巴的打招呼。
幾天不見,這位帥哥好像更帥了!
容珩垂下眸:“之前的書錢,手機支付吧。”
“哦哦,好的......”女店員呆呆的舉起掃碼機,這才注意到,容珩的手機還是三年前的舊款。
也就是說,這還真是個窮困潦倒的極品帥哥!
掃完碼,容珩微微頷首,便要離開。
“等一下——”
女店員還是沒有忍住,小心翼翼的叫住了容珩。
青年腳步停頓,聲音清幽而平靜:“有什麼事嗎?”
“那個,”女店員心臟都要跳出喉嚨,鼓起勇氣,認真的說,“帥哥,你有女朋友了嗎,如,如果沒有的話——”
“有。”
容珩思考了兩秒女朋友的含義,然後果斷的打斷了她的話。
居然有女朋友了!女店員勉強冷靜下來,內心遺憾又好奇。
這個顏值,這個聲音,簡直帥到讓人窒息,究竟什麼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
“滴滴——”
一道汽車鳴笛聲響起,女店員看見一輛紅色跑車停到了書店門口。
“咦?”她好奇的循聲看去,這裡是老舊小區街道,很少有跑車出現。
“容珩!”
身後,傳來熟悉的清亮聲音。
容珩的呼吸慢了半拍。
他的眼角霎時間氤起一抹緋色,眼眶微微酸澀,定了定神,才鎮定的轉身望去。
書店門口的路燈下,停泊著一輛火紅色的炫酷跑車。
顧瀾看著容珩,斜倚著車門,唇角帶著笑意。
她身穿一件米白色的大衣,駝色短靴,碎雪落到她的肩頭和額髮之上,白皙如玉的臉頰被路燈塗抹上一層蜂蜜似的微澤,像是在夜裡發著光的仙子。
雪花在他們之間舞蹈,她的雙眸清澈而明亮,盛著瀲灩的水色。
顧瀾的笑容明豔肆意,一如曾經那個張揚耀眼的顧小侯爺。
“容珩,我說過,我會找到你。”
她穿越千山萬水而來,終於找到了他。
容珩的薄唇帶著笑,他按了一下發紅的眼尾,然後大步走到她面前,將她擁入懷中。
“嗯。”
熟悉的氣息,是像初秋夜晚悄然綻放的桂花。
青年的手臂緊緊地環著她的腰肢,思念如洪流席捲傾瀉,呼吸滾燙。
“不過,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是《大燕風雲錄》的作者,若不是你前天在網站上發了書,或許我還沒辦法找到你。”顧瀾把臉埋到他的懷中,笑著道。
“我也......沒有想到。”容珩悶悶的說,表情露出一絲鬱悶。
橙黃色的路燈映照著極其拉風的紅色跑車,雪花紛紛揚揚,在燈光裡打著旋兒飛舞,像磨碎的金沙飄散在晚風中,落在相擁的兩人肩頭。
雪地上,是兩人重疊的腳印。
女店員震驚的望著這偶像劇般的一幕,幾乎想拿相機拍下這樣的場景,差點被感動哭。
她剛剛還在想,什麼樣子的女人能配得上這麼帥的帥哥,沒想到一眨眼就來了個這麼漂亮的美女!還是開著跑車的那種!
天啊,他們就是絕配!
這時,容珩清幽而透著幾分得意的聲音傳來:
“走吧,女朋友。”
女店員:“嗚嗚嗚,嗑死我了!”
顧瀾和容珩回了一趟王行的家,容珩簡單的講述著自己這些天發生的事。
“你......穿進大燕風雲錄,回到自己十六歲的時候,現在又成了書作者,”顧瀾嘴角微抽,“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呢,到底是你寫了大燕風雲錄導致我穿書,還是你穿書後才能寫出大燕風雲錄?
還有那些人,我是說,或許是平行時空下的那些人,妙嫣,寶怡,還有顧瀾,她們——”
容珩揉了揉顧瀾柔軟的烏髮,勾唇道:“你聽說過春秋筆法嗎,在那個世界,她們一個個好好的,只是與我沒有什麼交集而已,而原本書裡的情節,是我修改後的。”
“那就好,否則顧小侯爺和那麼多倒黴姑娘豈不是真的死得很慘。”
容珩:“......”原來她在意的是那些姑娘。
顧瀾眨巴著清澈的水眸,訴苦道:“珩兄,你知道沒有你這一年我都是怎麼度過的嗎!我茶不思飯不想,吃什麼都不香,你看看,我是不是還瘦了?”
容珩默默地搬出自己剛買的一箱速食麵。
顧瀾:“......”
好像,容珩比自己更慘一些。
她只是在自己的別墅裡養老退休,容珩卻在出租屋裡受苦受難。
“多虧你從前看了那麼多話本子,否則怎麼可能寫出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