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遙君這次是真的睡死了,連什麼時候到的地方都不清楚。
她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石壁,人為開鑿過的石壁,還帶著些坑坑窪窪,空氣中瀰漫著若有若無的香氣。
樓遙君動了動鼻子,兩隻小手撐著身子起來,身下的是一張石床,鋪了很多層被褥才不覺得硌人,最上層的繡的是錦色鯉魚戲水,樓遙君不懂的審美。
左手旁是一個小櫃子,櫃子上面的香爐裡還散出絲絲縷縷的香氣,很好聞,香爐是陶瓷的,造型美觀,典雅大方。
摸了摸自己的臉,上面的面具還在,樓遙君想了想,施法換了個面容後才摘下面具,就是一張三十多歲的老女人臉,普普通通的,只看臉,毫無辨識度。
房內設施俱全,西北角石床,南側是門,不,並不是門,只是棉門簾,藏青色的,東側是兩排書架,以及一個棋盤,棋盤四方放著蒲團,南側靠牆位置放了桌椅,地面上鋪滿了毛絨墊。
石壁四周鑿出一個凹槽,裡面放著油燈。
這是洞穴?人為開鑿,而且剛才是宋榮往地下走的,難道是地下洞穴?
沒等她熟悉外面狀況,門簾就被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撩開。
走進來了一個身穿月白色狐裘大氅的男子,帽沿處的鑲邊是白狐皮毛,下襬是一針一線縫製的金絲線,串著晶瑩剔透,大小相同的珍珠,高貴不失華麗。
男子臉色白皙,可以說是比死人還白,看起來病殃殃的,弱柳扶風,樓遙君都怕他倒下來碰瓷。
還時不時咳上兩聲,剛進來就猛咳了一陣,臉上也帶了一絲潮紅,容貌也不差,就像一朵絕世白蓮花。
見樓遙君一直盯著他,還衝著樓遙君笑了笑,眉眼彎彎,可真就是我見猶憐。
這個大男人長這麼白蓮花,沒想到羅剎還有這種人。
“小啞巴?”男子歪頭看她,樓遙君也歪頭看著他,小啞巴的戲份得做足了,雖然有點憋得慌。
“阿巴。”樓遙君點頭應了句,隨後滿臉疑惑看著男人。
“你可以叫我魍大人。”
偶買噶的!這就見到了?
又聽道:“哦,對了,忘記你不會說話,不用叫了,記得我是魍大人就好。”
樓遙君無語至極。
空氣再次安靜起來——
光線有些昏暗了,魍大人上前,伸手從櫃子下方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燈簪,挨個把燈芯從油中挑出了一部分,光照在他的臉上,竟變得多了些血色。
“你在鬥獸場的能力有目共睹,若是你能跟隨我,日後金銀珠寶,權利地位,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當然,如若你不想加入,我便派人把你送出去。”
說送就送?樓遙君可不敢信,不過她的腦子還是開了會小差,畢竟是給人辦事,羅剎又這麼有錢,會不會,嘿嘿……
樓遙君伸出手,食指拇指搓了搓,意味明顯。
魍大人擰眉愣了愣,才明白,試探問道:“你的意思是有錢就加入?”
“阿巴阿巴。”樓遙君瘋狂點頭。
“就這麼簡單?那自然是沒問題的。”魍大人擺了擺手,似乎覺得這件事簡直是不值一提。
“你想要多少?”
樓遙君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伸出了一隻手,比了一個大大的“五”。
她要的不多,五千兩就行。
魍大人輕笑點頭,“不就是五萬兩嘛,沒問題。”
納尼?!
樓遙君鬱悶了,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
隨後兩人又驢頭不對馬嘴的困難交流起來。
魍大人一整個臉上就只有兩個字,“滿意”。
“你以後便不要再叫小啞巴了,我給你取個新名字,就叫魍之。”
嘔吼!出趟門還得了個新名字,樓遙君眼睛瞪大,倒也是接受了。
走得時候,魍大人突然轉頭,把樓遙君嚇了一跳,“你識字嗎?”
樓遙君不愣愣搖頭。
“明日來找我,不會說話,總得會寫出來。”
樓遙君心裡苦,現代的都沒學明白,又得學這個世界看不懂的文字,寶寶心裡苦,但是寶寶不說。
樓遙君點點頭,也算是應下了。
待魍大人走後,她長舒一口氣,躺下,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