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柳羌也來了,放好衣服就下去了,樓遙君不怎麼喜歡被人伺候著穿衣,自個看會了,就自個穿。
這衣裳還是芙蓉樓買的,就算是挑了些素色袍子,但也是做工精緻,那袖口的針線活一看就是頂頂好的繡娘。
穿好衣服就在小院裡打了套拳打,可不能荒廢了,就是那小孩模樣,屬實滑稽。
這會子天還沒亮,風還是冷的,吹在臉上就清醒了。
就這麼一套一套的練著,直到府里人起來的差不多才停下,額角已經出了一層細密汗珠,又收拾一番才去了膳廳。
膳廳人少,鄭海洋沒在桌上坐著,而是在側間的椅子上躺著,翹著二郎腿,嗑著瓜子,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鄭老夫人被豎著雙丫髻的丫鬟攙扶著,一見到二兒子這樣就出聲訓斥:“海洋啊,不是我說你,一天天不是在家逗鳥,就是外出喝酒,這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看你爹回來不訓你!”
“這兒大了,就是不由娘,你看你大哥大嫂一天天忙活得沒頭沒腦,就你知道多清閒。”
鄭海洋很識時務地把二郎腿放下,老老實實坐著,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做出什麼舉動來再讓老孃絮叨一頓。
後腳葉氏鄭閣也過來了。
一家子吃飯有說有笑,鄭閣纏著樓遙君,商量著一會出去“遊街示眾”。
那頭套是必須戴的。
用了膳,葉氏就翻出來賬本子算賬,還給鄭老夫人請了個戲班子,就在臺上咿咿呀呀唱著,樓遙君跟著聽了會,聽不懂,待也待夠了就跟著鄭閣出去了。
馬車還是那沒有鄭家標誌的,幾乎就成了專屬馬車。
馬車勻速前行,時隔多天,街道路人再次見到這奇葩一幕。
樓遙君在馬車裡,就隔著簾子給鄭閣加油打氣。
一個在馬車裡舒服的要死,一個在街上跑的要命。
馬車裡被葉氏準備了糕點和茶水,樓遙君還以為在馬車裡喝茶會把水灑出去,沒想到平穩的很。
她輕抿一口茶,發出了由衷讚歎,“這才叫生活!”
那茶呢,使用靈泉水泡得,一個詞,奢侈。
兩爪子兩蹄子就四仰八叉躺在坐墊上,她個子小啊,那坐墊剛好能躺下,這就叫享受。
或許是馬車裡太過安逸了,馬車外的人就有些悽悽慘慘慼戚。
鄭閣原本標準跑步姿勢,結果幾個來回後就徹底成了狗刨式跑步,那一臉即將氣絕身亡的樣子,樓遙君看得咋舌不已,“徒兒啊,你這麼年輕,這麼短都跑不了,你是不是腎虛啊?”
馬車外的人立即反駁:“你才腎虛!你全家都腎虛。”
樓遙君沒反駁,她也算鄭閣半個家人,鄭閣說她,就相當於說他全家。
鄭閣顯然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在那跟狗一樣大喘氣。
“行了,快進來注意休息,別把命給跑沒了。”
就這麼一句話,原本要死要活,下一秒就能原地去世的鄭閣他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一溜煙竄進了馬車裡,裡面有樓遙君特意給他留的靈泉水。
接過茶碗,就大口喝了起來,一杯不夠,對數來湊。
就這麼喝到撐死!
樓遙君吃著棗泥花瓣糕,就看著這貨把喝水喝出了一種豪邁之感。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