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聞言，拍拍手一骨碌從地上爬起，將地上的一張張證件往袖口塞去，口中也沒止住話，道:“本來吧，我只是個不完整的意識體，隱藏你體內的小透明，靠著吸食你那麼一丟丟的氣運修行。放心嗷，你每次嗝屁可和我沒關係，你小子是真倒黴呦，我吸走的那麼一丟丟氣運頂多是讓你出門忘帶個鑰匙啥的trifle罷了。”
宵行疑惑。系統和人一樣，還要修行？踢了踢邊上雜亂的證件照，“你這副業還挺多，修行是怎麼一回事，你們系統不是做個金手指道具就成了嗎。”
“哎呦你別瞎踩踩，把我寶貝整髒了算誰的。”鐵牛哀嚎一聲撲上來迅速收理，他的袖子裡好像藏著個無底洞，收去了一堆東西也不見有鼓起，仍然是起初輕飄飄的模樣。他頭也不抬，圓潤的身子晃盪著亂竄。“這年頭做個統子也不容易啊，你以為你的小金庫怎麼堆出來的，統子也有統子的社會體系，跟你一塊到處竄也要付費的好伐。同行競爭卷的那麼厲害，宿主一個比一個逆天，我不掙點小錢給你補貼補貼你都得上街要飯去嘍。”
“至於修行，我也說過啦，剛開始咱都是透明看不到的意識體，吸取寄生宿主的小部分氣運為食，依靠宿主的閱歷修行，到了一定值以後才能修成實體嘍，就像我現在這樣，看得見摸得著。”鐵牛說罷，拍了拍自己肚子發出輕微咚咚的聲響來。
“但凡你小子爭氣點找到，在一定時間攻克來到這個世界的主要目的，我也不至於一直跟著你反覆輪迴捏。”
主要目的？宵行挑眉。“:我活了那麼多世，從未接受到過某種提示，所謂來到這個世界的主要目的又得從何說起？”
牛“:那不是剛到這兒就腦子裡自動生成的記憶嗎？那你這麼多年都幹了什麼。”
宵“:我只想著怎麼活的久一點。”
牛:“......”
“行吧。”他拍拍身上的塵土，支著根樹枝緩緩站起，體內骨骼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如同塵封已久的老舊機器突然開始作響，隨時都會癱瘓，同手同腳的剛邁出幾步，摔了個狗吃屎。
他火速翻身，以一種電視中鮫人的優美姿態妖嬈坐起，一手撐著地面，一手捂著額頭，一臉的灰土，眼中二分薄涼三分惱怒五分不知所措。
“:呵，有趣。竟敢讓我摔跤。女娃，還不來扶我一把。”
一個皮球大小，胖墩墩臉上帶著兩坨紅肉，豆豆眼攜夾淚花躥著鼻血的白髮老人媚眼如絲，身邊浮現不知哪來的布靈布靈星星特效，這畫風簡直不要太美。
真是閃瞎了她的鈦合金狗眼。
宵行一臉黑線，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眼前這個神經兮兮的老頭，卻仍是揪著他的領子將他一把抓起。
老頭扭捏的站著，很明顯當個阿飄慣了，並沒適應這厚重的實體。他張開雙臂微微上舉，雙眼眯成細縫，白髮長鬚為無風自動，擺出了全國中小學生第七套廣播體操七彩陽光的專業起式，一副接受洗禮的享受模樣。
“:親親，幫人家整個清潔術嘛。麼麼噠kiss，kiss。”
忍住，忍住，要尊老愛幼，還要從這玩意嘴巴里套訊息呢，打死了怎麼辦。袖下一對肉拳緩緩收緊。硬了，拳頭它硬了。
鐵牛看著宵行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發出疑惑的聲音。“:你臉色看著不大好，是便秘了嗎。沒關係，想如廁待會可以出去，我絕不跟著。有什麼話咱說完，免得我給忘了。你也知道的，人老了記性就是不行呀先憋著哈。”雙手向上隨後下壓，做了個吸氣呼氣的動作，道:“來——深呼吸——吸氣————放屁~”隨後，邊是不絕於耳的噗噗聲。
叔可忍，嬸嬸不能忍，宵行始終是沒能忍住手上的動作，又是一個大鼻竇迎面而上。
Three minutes later——————
鐵牛紅著眼睛，雙手拽著粉紅的手帕，頂著一頭髮亮的大包坐在地上，接受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