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女人疑惑的眼神，李明很認真的點點頭：“說吧，我很想知道，你拼命的賺錢都是為了什麼？”
“你這話太搞笑了，賺錢還能為了啥，不就是為了吃好喝好玩好嗎，不就是為了不受人欺負、不受人白眼嗎？
難道拼命賺錢是為了去搞慈善不成？”
不拼命，連學費都給不起。
“不，你跟其他女孩子不太一樣。就你這條件，是完全可以另闢蹊徑的！我很想知道你在堅持什麼？”
“另闢蹊徑？呵呵，你是說給有錢男人當情婦？躺平接受導演、製片人的潛規則？”
何玲冷冷一笑，低下頭拉開包包拉鍊翻了翻後，抬頭問李明，“你有煙嗎？”
“有。”
李明點點頭，掏出煙盒，抖了一支出來。
“喲，黃金葉天葉細支，100元\/包，你抽菸的檔次不低嘛！”
何玲接過香菸，掏出打火機點燃，熟練的吐出了一個菸圈，笑著說，“如果說我心中還有堅持的話，那就是最後的一點念想。
我還想趁著自己心未死血未冷再拼一拼，看看能不能出現小說裡，電視裡的奇蹟，一個普通人白手起家的奇蹟！
在徹底心死之前，我還不想把自己弄得太髒！”
李明抽了一口，問：“那你想做什麼？”
何玲幽幽說道：“從小到大，我想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
“沒事，你慢慢說，反正閒著也閒著。”
何玲帶著回憶說道：“我跟你們家其實很近，一樣的窮山溝，一樣的窮山惡水。
上個小學就得翻幾座山，每天五六點鐘天還是漆黑一片，就得提著煤油燈去出門。
每天中午只能吃自己帶去的米飯加泡鹹菜，晚上回家還得披星戴月。
那個時候，我最大的願望就是長大能當一名老師，不用再像父母那樣，面朝黃土背朝天，過著苦哈哈的日子。”
“等到鎮上到縣裡上初中、上高中後，我又發現當老師其實也不好，遠不如那些歌星明星，人家隨隨便便唱首歌、拍部電影就夠普通人吃上一輩子了。
所以我又開始做演員夢，明星夢。”
“只是你也知道走藝考生路線，不是普通家庭能承擔的，看上去很光鮮，但學習成本大、培養週期長。
在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去找老師輔導的前提下，缺乏足夠的專業鍛鍊和應考指引，藝考這條路很難走。
但我就是不信邪，從上高中開始就利用寒暑假兼職打工，自己給自己攢培訓費、上大學的學費。”
“後來考上了沙城藝術職業學院，但錢差了一大截，家裡人死活不肯讓我來讀這個學費高昂的民辦藝術學校。
但我死活要來，為了那四千多塊錢，我是求爺爺告奶奶，給家裡人保證只要他們出第一學期的錢，以後不要家裡一分錢。
但家裡人依然不支援，最後差點沒跟家裡斷絕關係，才勉強上了大學。”
“你說說看，就我這樣的家庭條件，我要是不拼命賺錢，我能熬到現在嗎？
我恐怕要麼早早進廠當了打工妹，要麼早就跟村裡其他女孩子那樣嫁人當家庭主婦了。
至於考名牌大學重點大學，對不起，我真沒那個天分，窮山溝出來的農村娃，底子太差，壓根就爭不過那些城裡娃。”
李明沒有接話，靜靜的聽著。
“只可惜，當我進入理想中的大學後，我才發現我還是太幼稚了，透過專業實現階層的提升，根本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