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插曲過後,宴會照常進行。
“公子,郡主說你不錯哦!”小丫鬟的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
“這個不錯可不見得是誇獎。”言奚有些無奈。
“你說郡主為什麼要讓吳公子向我道歉呢?本來就是我不對的,郡主真是個和善的人哦!”淺秋的是非觀很簡單,誰對她好誰就是好人。
“明面上是向你道歉,實際上是向她的丫鬟冬兒道歉,算了,你也不懂。”
“不懂,只要公子沒事就好啦!”淺秋倒是看得挺開。
言奚從顧寧寧離開前大有深意的目光就知道,她看穿了自己的小伎倆。
顧寧寧被他利用了是事實,她能高興的起來才怪。不過言奚當時也是別無選擇。至於被郡主賞識,更是無稽之談,不記仇就算好的了。
幾個時辰過去,言奚一邊無聊的和小丫鬟扯扯家常,一邊喝著宴會的低度酒,漸漸也有了迷糊的感覺。
“諸位,宴飲怎可無詩詞相伴,歷年來咱們大崇可是出了不少流傳千古的佳作,咱姑蘇的文人才子可不要被比了下去嘍!”酒過半酣,吳老先生提議道。
“在下正有此意,請老先生為咱們開個好頭,題詩一首!”
“老先生的詩詞可謂一絕,今天如能見到先生創作,真乃三生有幸!”
“老先生,讓咱們開開眼吧!”眾人殷切呼喚。
吳廣清站起身來,對著眾人道:“諸位的心情能理解,但老夫年紀太大了,老糊塗咯,哪還能寫什麼詩作,豈不貽笑大方!今晚的舞臺是你們年輕人的!”
“這樣,你們寫,老夫來點評怎麼樣?”吳廣清提議。
“那也行,能讓老先生點評咱們的詩詞也是求之不得。”
“詩詞是什麼主題,老先生您來定一個。”
“好,主題就由老夫來定,本官多年在外,今日終於踏上故土。在外生活那麼多年,尤其思念故鄉,便以“思鄉”為題如何?”
“可以,可以。”
“那麼老夫便等候各位才子的佳作了。你們誰先來?”吳廣清看向一旁的顧寧寧:“要不郡主作詩一首?給姑蘇的才子們搏個彩頭。”
顧寧寧此刻昏昏欲睡,突然就被點了名,反應過來急忙道:“吳老您可饒了我吧,我幾斤幾兩您還不清楚,可不要打趣我了!”
在當今聖上繼承大統之前,吳廣清閒暇時間也會給宮裡的皇孫們講課,而年幼顧寧寧則是其中最不安分的一個,讓他頗為頭痛。
“您讓我品鑑一下還勉強可以,讓我作詩那可是真做不來。”
“誰讓你當時不聽講,此刻知道難堪了吧!”吳老先生彷彿是報了當年的仇,暢快大笑,隨後又問道:“我記得你當時對四書五經確實是不感興趣,反倒是熱衷於研究各種天文地理,怎麼,如今研究出什麼名堂沒?”
“我哪能研究出什麼,沒那個天份,如今最多會看看天象,判斷會不會下雨。”
“你這點本事,鄉下種地的老農都會辨別!”吳老先生可是大大滿足了心中的惡趣味。
“哎呀,吳老可別盯著我一個小女子不放了,趕緊檢驗檢驗其他才子吧。”顧寧寧俏臉微紅,悔不該向父王討要了這份苦差,有這時間乾點別不好嗎?
正當場下眾多才人苦思冥想之時,院門忽然被推開,一名紫衣老者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本官南下辦差,路經此地,聽聞別苑舉辦宴會,就不請自來,討杯酒水喝,吳大人不會見怪吧!”紫衣老者聲大如雷,繼而望向顧寧寧:“見過郡主。”
老者雖然向顧寧寧問好,神態可是倨傲的很,沒有絲毫恭敬。
“劉大人說笑了,請上座!”
“不必了,本官就在門口落座。你們便當本官不在,這是你們姑蘇的盛會,豈能喧賓奪主。”老者聲音不容置疑。
來者不善啊,言奚雖然在角落,顯然也看清楚了形勢。
紫衣老者名叫劉申,與吳廣清同朝為官,兩人關係一般。
劉申就坐後便閉目養神,彷彿什麼事都和他沒有關係。
“這位是老夫的同僚,劉申劉大人!”該盡的禮數不能失,吳廣清簡單向眾人介紹道。
“見過劉大人!”眾人紛紛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