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言奚雖然有些不忿這老頭的行為,但也輪不到他來出頭,哪怕劉申把整個姑蘇文人貶得一文不值,他仍然在角落吃瓜看戲,絲毫沒有作為姑蘇人的覺悟。
“公子,你看,郡主要親自作詩了,你說郡主詩才怎麼樣呢?”淺秋問道。
“郡主的詩才怎樣不知道,但是眼下這關可不好過。”言奚觀察著場上的形勢,知道那老頭是非要找茬不可。
哪怕文采飛揚,寫詩這個東西還是需要靈感的。被迫作詩,時間緊迫,質量還得是上上乘,在言奚的認知中,還真有一個人能做到,那便是三國時期的曹植曹子建了。
“那該怎麼辦,郡主是個好人,公子你想辦法幫幫她吧!”淺秋不忘感恩。
“你以為公子我無所不能啊,能怎麼幫……不對,我還真能幫。”在這方面,言奚還真是無所不能,也算是還了顧寧寧一開始的解圍之情。
“太好咯,公子!”小丫鬟歡呼雀躍。
“淺秋,你去取紙筆過來。”言奚吩咐。
小丫鬟立馬跑去拿了筆墨紙硯過來,周圍的人群都盯著顧寧寧那邊,根本無人關注他們。
“是毛筆啊?”言奚看著小丫鬟拿來的筆墨。
“當然是毛筆啦,公子還要什麼?”
“毛筆就毛筆吧,管他字跡好不好看呢!”他記得是還上小學那會兒,參加週末培訓班練過毛筆字,到現在,提得動筆就不錯了。
至於選擇何詩,在開始言奚想家那會兒,他便想到了,那首詩的意境真是太契合他當時的心境了。
寫完後,言奚將紙折了起來,交給淺秋,並安排:“你悄悄地過去,然後將紙丟在郡主腳下,不要讓他人發現!”
“連郡主也要瞞著嗎?”淺秋有些疑惑。
“咱們就偷偷得幫一下,讓她過關就行了。”畢竟是借鑑而來的東西,言奚也沒打算藉此揚名。
“好吧。”淺秋雖然不理解,但執行力還是相當到位。
顧寧寧哪會作什麼詩詞,此刻伏在案上急忙思考,想著怎麼矇混過去。這時感覺到繡鞋彷彿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低頭望去,只見一個小紙團躺在地上。
她不動聲色拾起紙團,雙手在桌案下緩緩開啟,餘光一看,內心驚喜萬分,臉上卻保持平靜,唯恐讓別人察覺異樣。
這表情,就如同考試時正當監考老師在身邊巡視,卻接到了同桌傳遞的答案一樣。
“是清寒姐幫我解圍的吧。”顧寧寧這樣想到。
她迅速記下紙團上的內容,將其揉成一團扔掉,隨即對旁邊的丫鬟說道:“冬兒,取筆來。”
“哦?郡主可是已經作出來了?”吳廣清聽到動靜後詢問道。
“沒錯,這首詩詞出來,定當讓那老匹夫無話可說!”顧寧寧相當的自信。
“但願如此!”吳廣清十分清楚她的底細,不怎麼相信這麼一時半會她能寫出什麼好的詩詞。
不多時,冬兒取來筆墨,將宣紙在桌案上面鋪開,顧寧寧落筆,秀美的字跡躍然於紙上。
“請吳老幫我誦讀!”顧寧寧將宣紙遞給吳廣清。
在場眾人紛紛站立,此首詩詞關乎的是大家的聲譽,個個都緊張不已。
就連門口的劉申也是驚訝萬分,急忙起身靠攏過來,想要親眼目睹紙上的內容。也不怪他謹慎,郡主的詩才如何他也是早有耳聞,萬一顧寧寧亂寫一氣,然後由吳廣清作詩詞假裝念出來,豈不是讓他心機白費。
吳廣清接過宣紙,定睛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喃喃自語:“這詩......這”連他雙手都止不住在微微顫抖。
吳廣清一生中見過無數詩詞,他自己也有幾首名作仍在流傳,但他不得不承認,他的詩和紙上的作品比起來有於雲泥之別!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顧寧寧:“郡主,這詩真是你所作?”
“那是當然,可不就是剛剛寫的麼。”顧寧寧並不是非要頂替冒用,在眾目睽睽下,也只能如此說道。
好在她認為,這詩是清寒姐特意寫來為她解圍的,不能辜負人家一番好意嘛,大不了等劉申離開後,再為她在姑蘇才子前正名就是。
“老先生,寫的什麼,您快唸吧!”見到吳廣清如此表情,眾人都迫不及待。
“那就讓本官來唸,磨磨蹭蹭的,意欲何為!”劉申快步走到首座處,一把奪過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