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還是這樣做了......”偵緝司內，顧清寒神情凝重的說道。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工部侍郎的罪證又豈是那麼容易找到的。”言奚倒是淡定的回應。
“可是......今後你會成為文武百官的眼中釘肉中刺，你知道麼？”
“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最快扳倒周甫之，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官員貪墨之風，在各朝各代都是屢禁不止，此舉雖然不能徹底杜絕貪墨現象，但至少能讓他們不再那麼肆無忌憚，也算得上一件功在千秋的好事。”
言奚望著她，緩緩說道：“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聞言，顧清寒愣住了。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這就是他秉承的初衷麼，是啊，無論是火車、電力亦或是其他，不都是利國利民，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的舉動麼？
原來他不僅詩才出眾，智計百出，更重要的是他的心中裝的始終是天下百姓。
顧清寒眼中彷彿閃過異樣的神色。
她後退兩步，玉唇輕啟：“言公子，請受清寒一拜！”
言奚見狀趕忙扶起：“顧小姐這麼做實在是折煞在下了，快請起。”
“要是大崇官員都能像你一樣，將是百姓之幸！言公子放心，關於你說的這個鉅額財產來源不明罪，我會稟奏父皇，儘快立法。”
“立法的話，怕是反對的聲音不會小哦。”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這種光明正大的理由，站得住腳，他們不敢反對的。”
“如此甚好。”
......
刑部。
“言大人，你都來這一整天了，到底還要看多久？”
言奚放下冊本，道：“嚴大人不愧是刑部的老官員了，這些年處理的案件真是數不勝數，勞苦功高呀。”
嚴如鏡冷哼一聲：“這是本官職責所在，言大人不必陰陽怪氣。”
言奚也不生氣，淡笑道：“據本官所知，你和周甫之來往很密切啊。”
“此話何意？老夫以前沒有看清那周甫之是個貪贓枉法的小人，故而受他矇騙，與他略有交情，難道這也有罪不成。”
嚴如鏡從懷中拿出一張宣紙拍在桌案，沉聲說道：“還有，這是本官所有的家產，宅子是祖宅，除了這個，其他的加起來不過幾百兩銀子，言大人莫不是連這點家產都要懷疑吧！”
言奚愣神，這自己都還沒問，就開始自證清白了？
望著紙上寥寥數筆的家產，甚至比普通人家都有所不如，這不清楚的還真以為這刑部侍郎是個苦差呢。
“嚴大人為官清廉，兩袖清風，真是我等的楷模，值得學習。”
嚴如鏡也懶得理他這挖苦之言，道：“既然這樣，言大人是否調查完了？”
言奚起身，不鹹不淡道：“完成了，那本官這就告辭了。”
“慢走，不送！”
言奚走後，嚴如鏡怒氣難遏，拿起墨臺摔在地上，濺得一身墨汁。
為了應付言奚，他把諸多產業賤賣，折成現銀，都不敢存進錢莊。倉促之間賣掉的產業，天知道虧損了多少。
接下來幾天，言奚一整天都待在偵緝司專屬房間內，苦思冥想著突破口在哪裡。
經過這段時間的發酵，偵緝司在廣陵城也是小有名氣，每天都有城中百姓上門報案，不過一般都不予接待。
畢竟偵緝司的職責是監察官員，像百姓扯皮打架這種事，是歸刑部管理，再怎麼樣也不能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