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緝司內，吳提司正在向言奚彙報著：
“大人，那何管家全部招了，來往賬冊一應俱在，加上幽煙樓主事人員的指證，劉大人這下肯定跑不了！”
吳慶是最近提拔的幾個提司之一，三十多歲的年齡，是除了劉三以外最小的提司，卻是膽子最大的一個。
剩下的幾人都是畏手畏腳，聽聞這種牽連正一品官員的驚天大案，這也不敢那也不敢的，只有吳慶無所顧忌，興奮不已。
“有沒有牽扯出太子殿下？”
“明面上的證據沒有，賬冊上面都是用的暗語，但有能力命令劉申的人，除了殿下怕是沒有其他人了。”
“好了，你退下吧。”
“是，提司大人。”
吳慶小心翼翼退了出去，輕輕關上房門，對於坐在角落的幽雪，他都沒敢看上一眼。
言奚沉思片刻，開口問道：“幽雪，顧軒昭打算讓你指證什麼？”
“他讓妾身指證，太子殿下與劉申勾結，兩人共同開設了這個私窯。”
“他給你證據沒有？”
“沒有，他說只要妾身照辦就行了，別的不用管。”
言奚冷哼一聲，這顧軒昭算盤倒是打的好，沒有真憑實據，就想著潑點髒水，惹得太子一身騷而已。
估計他根本沒指望藉此事一舉將太子拉下馬，不過是想著一點一點瓦解對方的威望。
“這樣，幽雪，你不用再去指證什麼，徒勞而已，沒必要惹禍上身。”
言奚從懷中拿出她的賣身契，遞了過去：“給你。”
幽雪不明所以，還以為這是言奚在試探自己，她急忙道：“公子，當您把我從幽煙樓帶出之時，妾身便完全屬於公子了，絕無二心。”
言奚直接把賣身契撕成粉碎，揉成一團扔掉：“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從此天高海闊，你愛去哪就去哪。”
“公子......”
她泫然欲泣，凝視著言奚，自從家道沒落後，自己先是在教坊司苦苦掙扎，而後被當成商品賣來賣去。
言奚是第一個沒有打她主意的人，在幽煙樓中，她看得出來，言奚明明也挺饞自己的身子，可他為什麼會把賣身契撕掉？
一直以來束縛自己的枷鎖，終於消失了，也等來了渴望的自由之身，可為什麼心裡總有種空虛感？
親人已經不在，雖是天大地大，自己又能去哪？
她迷茫了.....
不過，她很快便有了決斷。
“公子，縱然你把賣身契撕掉，妾身仍然是你的人。”
言奚嘆了口氣：“幽雪，你不必如此，走吧。”
其實他內心還是有些不捨的，畢竟送上門的人間絕色，哪有白白推出去的道理。
不過實在是收不得了！
雖然從未標榜自己是正人君子，但再怎麼渣也得有個底線是不，這東撿一個，西騙一個，就是七進出的宅院，也會住不下啊。
“公子，妾身能去哪裡呢？我一人孤苦伶仃，怕是用不了多久又會被人抓去，供人取樂。”
幽雪淚在眼眶，哽咽道：“妾身沒有按照二皇子殿下的要求行事，殿下也一定不會放過我。”
見言奚態度有所鬆動，幽雪急忙說道：“公子，妾身今生只求跟著公子，不求名分，哪怕做個暖床丫鬟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