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隱蔽的做法,難怪上次張子謙的手下會無功而返。
言奚拍案而起,怒道:“朱豐源,把這半年來你的木材銷售賬冊,通通拿來!”
隨行的二十名司衛紛紛抽出長刀,正廳中,一時間刀光劍影,一觸即發。
朱豐源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他嚇得癱軟倒地,酒醒了大半:“大大大......人,沒沒沒.......有賬冊!”
那個賬冊看不得啊,那種價格是不可能搪塞過去的。
“你以為不交賬冊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本官只要出去隨意打聽打聽,就能知道你賣的價格,你以為治不了你的罪嗎?”
其實還真治不了他的罪,哪能因為賣的貴就給人定罪的道理,就算查出來他和其他建材商人共同提高售價,也沒有用,這裡沒有反壟斷法存在。
如果朱豐源死不鬆口,不承認與縣令勾結,共同設局的話,言奚還真沒轍。
可這些朱豐源不知道啊,他見言奚突然變臉,加上週圍虎視眈眈的眾多侍衛,早就已經嚇破膽了。
況且,他心虛的很,這段時間財富滾滾而來,和撿錢似的,心裡自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言奚等的不耐煩了,道:“既然你死不開口也行,來人啊,將朱豐源押回廣陵,交由刑部審理!”
“是!”司衛立馬上前把他團團捆住。
言奚蹲在旁邊,沉聲道:“朱家主,本官勸你想清楚,你抬高物價,有罪,但罪不至死,倘若本官查出你包庇付季春,一起坑害百姓,那便是誅九族的大罪!”
“孰輕孰重,你自己好好考慮,真到了廣陵,刑部的人可沒有本官這麼好說話了!”
這番話徹底打碎了朱豐源的僥倖心理,他不敢賭,真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廣陵城,怕是叫天天不應了。
眼見言奚要走,他立馬喊道:“大人,小的交代,通通交代!”
言奚坐定:“說吧。”
“是這樣的,付縣令在洪水退去後便找到我們幾人商議,要我們做的做木材,做的做石材,反正建房子需要就做什麼。”
“幾人?還有誰?”
“張家以及孫家。”
朱豐源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全部抖了出來:“縣令要我們以十倍價格抬高售價,並且要求我們放出一部分低價糧食,取得百姓信任,好讓其購買我們的材料。”
十倍售價,真是喪盡天良!
“你們是如何分賬的?”
“三七分賬,縣令拿七成。”
“分賬有沒有記錄?”言奚問出了這個最關鍵的問題。
“有有有,均有記錄,均有記錄!每一筆小的都悄悄的記著。”
朱豐源磕頭不止:“草民都說了,並且願意指證付縣令,請大人饒命!”
言奚沒有說什麼,吩咐人去拿下另外兩家的家主後,便帶人匆匆趕到縣衙。
縣衙門口,付季春穿著一身補丁的官服,衣服上滿是泥漬,望著街上的情景一臉憂色。
還在作秀!
言奚氣不打一處來。
“把縣衙負責的人,全部拿下!”他對著司衛吩咐。
“是!”
二十名司衛個個都是好手,直撲上去,縣衙的捕快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是不敢反抗。
“言大人,下官犯什麼事了?你這是為何?”付季春被制服在地,瞪大雙眼,滿是不解。
言奚都不想和這種搜刮民脂民膏的敗類說上一句話。
他扔下一個賬本,冷聲道:“你自己看。”
寒風吹過,將賬本吹開,付季春才看到裡面的內容,頓時面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