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慶這才把目光放到工部尚書何汝州身上,道:“難不成還是因為安運縣的案子?”
“正是此案,你那個下屬劉明山也太不聽話了,一直窮追不捨,硬是要翻個底朝天啊。”
“那又有何可懼?這都察院的人,他一個都指揮不動,憑什麼查?”楊文慶冷聲道:“哼,若不是他深得陛下信任,早就把這老東西給踢出去了。”
“何大人放心,有老夫在,此案翻不出什麼浪花的。”
哪知何汝州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放鬆,反而戰戰兢兢道:“殿下,還望扶老臣一把啊!”
楊文慶也發現氣氛不對了,道:“何大人,你這是為何?”
顧軒昭嘆了口氣:“這個案子,偵緝司要插手了!”
楊文慶訝異道:“偵緝司?這個案子不是一直是我都察院在跟進的嗎?關偵緝司什麼事?”
“今日散朝,父皇單獨留下言奚,就是為了此案。”
“這......這就麻煩了!”
楊文慶態度明顯鬆動,畢竟事不關己,他不想與偵緝司死磕到底。
何汝州見狀更是心急如焚,連聲道:“殿下,老臣這些年對您忠心耿耿,您千萬不要見死不救啊!”
“好了,誰說本宮會見死不救的。”顧軒昭道:“你說你動什麼不好,偏偏要去動那賑災銀兩!”
“......”何汝州自知理虧,一言不發。
他在心裡暗暗想到,為什麼要動賑災銀兩,還不是為了你二皇子殿下,不然這些年你籠絡人心的錢財是從哪來的?不都是我工部一點一點摳出來的?
不過這些話他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顧軒昭繼續道:“你還有什麼尾巴沒有處理乾淨的沒,趕緊去處理好,至少明面上的證據不能被抓到。”
“這個倒是早就清理乾淨了,不過......”
顧軒昭不耐道:“有什麼話直說,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彎彎繞繞的。”
“關鍵就在付季春,如果他撐住了還好,一旦開了口,老夫就徹底完了。”
“楊御史,這付季春是否還關押在你都察院的監牢內?”顧軒昭思索片刻後問道。
“不錯,正在都察院關著。”
“趁著偵緝司還沒反應過來,楊御史可以這樣,畢竟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顧軒昭對著頸脖比了個手勢,意思不言而喻。
“老夫......這就去辦。”
朝堂站隊一事,有利有弊。
楊文慶之所以穩坐這都察院的首位,自然與顧軒昭脫不開干係。
同時有得也有失,既然享受了這個派系的福利,那麼派系中人有難自然也需要相互扶持,無關對錯,不分黑白。
如今顧軒昭已經開口,那就容不得他半分猶豫,即使他不想與偵緝司為敵。
顧軒昭見他答應的爽快,也是面露微笑:“你們對本宮的心意,本宮自是知曉。”
“如今太子勢微,屢遭父皇厭惡,被廢是遲早的事。倘若本宮能繼承大統,定不會虧待爾等,到時封王拜相亦不是夢!”
“我等謝過殿下。”
一張大餅吞下,楊文慶和何汝州都是滿臉興奮,風險往往與機遇並存,倘若真到了殿下登基的那一天,自己又該是何等的風光!
顧軒昭再次道:“何大人也不必焦慮,明日本宮再找那言奚談談,想來他應該會賣本宮幾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