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軒昭一直以來就是個有點小聰明的年輕皇子,被崇帝這麼一呵斥,嚇得話都不知道說了。
一旁沉默許久的言奚再次開口:“陛下,臣或許知道原因。”
崇帝面無表情,淡道:“你說。”
“那是因為殿下也好,楊御史也罷,之所以費盡心思轉移王爺,無非就是想要栽贓微臣!”
楊文慶怒道:“言奚,你休要胡說八道.....”
“閉嘴!言奚,你接著說。”崇帝直接出聲打斷。
“楊御史悄無聲息的把王爺轉移到都察院,又自導自演一出劫囚的把戲,實際把王爺藏在昭王府。”
“當陛下信以為真後,必將派人追查王爺的下落,到時候他們再把王爺丟在微臣家裡,讓臣百口難辯,就達到他們的目的了。”
言奚痛心疾首道:“楊御史,本官自認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如此針對本官?”
他又道:“還有二殿下,您和楊御史等人串通陷害言某,您良心不會痛嗎?言某不過是沒有配合殿下,堅持徹查何汝州一案,可那也是一心為民啊,您為何一定要包庇那種貪腐賑災銀兩的叫奸逆之人呢?”
所謂殺人誅心,便是形容此刻的言奚。
顧軒昭終於能明白,為何當初楊文慶會被氣到吐血不止了,他現在感同身受。
聽聞言奚所說,崇帝動容道:“你說軒昭包庇何汝州,是什麼情況?”
“是這樣的,當陛下吩咐微臣徹查安遠縣貪腐一案後,臣便提審關鍵人物付季春。”
“得知幕後主使是何汝州後,二殿下便邀請臣去天行樓赴宴,話裡話外都在說,要微臣抬抬手,放他一馬,微臣說什麼都不肯答應,因此被殿下不喜,殿下連桌子都掀翻了。”
聽到這裡,崇帝再也抑制不住怒氣,大聲喝道:“軒昭,言奚所言是否屬實?但凡有半句虛言,定要你好看!”
顧軒昭都快被嚇破膽了,哪還敢撒謊,他顫抖道:“屬.....屬實,不過......”
崇帝嘆了口氣,道:“本來朕以為,你比軒武識大局,做事有分寸,你!真是令朕失望。”
“父皇......”
這時楊文慶仍不死心,道:“陛下,老臣如果是為了栽贓言奚的話,斷不可能讓王爺從手中溜走的,冤枉啊,陛下!”
他再次強調:“這件事言奚就是最終獲益者,這是怎麼也洗不掉的,還請陛下三思!”
聞言,崇帝沉默了,細想之下,這些話不無道理。
言奚嗤鼻一笑:“楊御史真是嘴硬,你說我是最終的獲益者,這點不錯,不過有一個前提!”
“就是王爺真的被我救出了,而現在的情況是,我連王爺的影子都沒見到,從哪獲益?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把人給藏起來了?”
楊文慶立馬反駁:“若是老夫知道王爺在哪,何必與你多費口舌!”
“楊御史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就目前這種處境,你們敢把王爺搬出來麼?一旦開口,就徹底完了,我若是你,也會死撐到底的。”
崇帝沉聲道:“楊文慶,炎景究竟被你們藏哪裡去了,如實交代!”
“陛下,老臣真的不知啊!您不能相信這小子的花言巧語啊,陛下。”楊文慶磕頭不止,模樣甚是悲慘。
崇帝看了看楊文慶,又看了看言奚,雙方都有道理,這讓他有些舉棋不定,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