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奚更加不解。
清晨才從羅安方那裡出來的,那時的他還語焉不詳,這才過去幾個時辰,是什麼讓他改變主意了?
“為什麼?”言奚沉聲道。
“具體原因大人要去問末將表兄,不過末將可以發誓,剛剛所言字字非虛,李將軍不可不防。”
言奚笑了笑:“看來薛將軍在這崇邊軍,混的不怎麼樣嘛。”
薛安州倒是坦然:“大人目光如炬,李飛這人剛愎自用,一意孤行。有時候明明有更好的策略,可以減少損失,他就是聽不進。”
“末將不過是頂撞了他幾句,就一直遭受排擠。”
言奚直勾勾的盯著他,淡淡說道:“你既然有意投誠,就別扯這些虛的,告訴我真正的原因。”
薛安州愣了愣,好奇道:“大人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們表兄弟二人,不是那種為了這種事就頂撞上司之人,本官說的對不對?”
言奚這還是沒往難聽的說,其實他在心底認為,這兩兄弟看面相就是那種自私自利之人。
絕對不會為了戰略決策去和李飛硬剛,導致被排擠打壓。
薛安州嘆道:“大人厲害,真實原因是,末將不是李飛那個派系的。”
“別看他一副大公無私的模樣,其實有什麼好事都給他的嫡系去做,髒活累活就丟給我們,長此以往,怕是命不久矣,末將不得不另謀出路,大人能理解嗎?”
“所以你才想借我們的手,為你掃除障礙?嗯?”
薛安州聽著言奚幽寒的聲音,不禁膽寒,急忙道:“我是想除掉李飛不錯,但他通敵這件事,肯定沒有騙大人。末將再怎麼自私自利,陷害忠良這種事還是做不出的。”
言奚擺了擺手:“好吧,姑且相信你,但具體怎樣還需要查證。”
在言奚的示意下,顧清寒也表態:“真如你所言的話,會給你記功。”
薛安州重重跪下:“殿下、大人,末將這條命就交給您二位了,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末將保證完成的漂漂亮亮。”
“你手下有多少人能夠調動?”言奚忽然問道。
薛安州略有尷尬的撓了撓頭:“不足兩千。”
言奚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薛安州連聲道:“不過軍中還有一些邊緣化的將領,若是聯合起來,也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大人,要不要末將去......”
“不用了,近期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有安排會通知你的,你退下吧。”
“是。”
薛安州餘光望向顧清寒,見她沒有任何表情,也就快步退了出去。
能在軍中當個小頭目,以薛安州的體格,肯定不是靠上陣殺敵掙軍功。
他和他那表兄一樣,在人情世故這塊玩的賊精。
短短几句交談中,他發現全程都是由言奚主導,公主殿下基本就沒開口。
他還敏銳的捕捉到,就連公主殿下安撫他的那句話,都經過了言奚的示意。
這可是了不得的大發現,得趕緊寫信通知表兄,若是誤判了兩人的主次關係,說不定要吃大虧。
......
顧清寒問道:“這個薛安州可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