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曼走進顧羽寧的辦公室,百葉窗也跟著落下來,Abby出去關上了門。
辦公室寬敞明亮,一面都是寬闊的落地窗,可以近距離看到北京地標中國尊,一面擺放著簡易不俗的辦公桌,一角擺放著一個三角形的巨大金屬質地書架,裡面一摞一摞擺滿了書籍,轉過來是黑皮沙發和透明茶几,上面擺著幾瓶不同品牌的洋酒。
顧羽寧帶著一副無框眼鏡,在電腦上敲擊著鍵盤,微微抬頭說:“你先坐。”
自曼坐下後,靜靜地看了他好幾眼,認真工作的他和在家裡完全是兩個人,尤其是他戴著眼鏡的樣子,透著點點儒雅,少了幾分少年感。
“找我什麼事?”他從辦公椅站起來,把襯衣的紐扣解開一個,把袖口挽上去一節,走過來坐在自曼的對面。
自曼唯唯諾諾,猶猶豫豫。
“杜晟俊的事你就別管了,那小子必須接受教訓。”顧羽寧倒了杯水給自曼,繼續道,“我一會兒還有個會,晚點你等我一起吃飯。”
自曼咬了咬唇,露出祈求的目光,低三下四地說:“三哥,他不管怎麼樣也是我哥,你能通融一下嗎?”
“阿曼,這個數,你知道嗎?”顧羽寧伸出三根手指示意自曼,鐵證無私地說,“顧家不是何家的保險箱,拿錢可以,但需要問過我,這個事沒得商量。”
“我爸剛從雲南回來。”
“我知道。”顧羽寧給自己倒了小半杯威士忌,抿了口,又說,“太忙了,沒過去,等晚點我去給他老人家說說。”
自曼忍了忍,問:“我把三千萬補齊給你,是不是就可以了?”
顧羽寧皺起眉頭,雙手交握,露出匪夷所思的目光,沉默了好大一會兒,何自曼你到底有多少在乎的人,連杜晟俊這種人你都在乎嗎?
“三千萬不是小數目,阿曼,你要畫多少幅畫才能湊夠三千萬,你現在最貴的那幅畫也就一千萬,其餘的畫,我瞭解過也就幾十萬。”
“我知道,但杜晟俊不能坐牢,爸爸會受不了,錢我會湊齊,你只要答應不起訴就行,我會算上利息一併還你。”
顧羽寧往後靠在沙發上,淡漠地笑了笑,“阿曼你真的很幼稚,你的錢是我們夫妻共同財產,你拿錢還給我?我不同意你的錢給不了任何人。”
自曼微微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下。
“阿曼,這個事不能這麼簡單就算了,杜晟俊也不能每次出事都得家裡人給他擦屁股。”
自曼心煩意亂,就這麼徒勞無功的回去,怎麼向爸爸交待,她堅定了一下腦子裡剛剛閃過的想法。
“只要你簽署了離婚協議,我們的共同財產分割完,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我的錢用在什麼地方就和你沒關係了,我來的時候諮詢了律師,只要能在三個月還了,且你不起訴的情況下,杜晟俊可以不被判刑。”
顧羽寧的臉色倏地如烏雲密佈一般,口吻中帶著溫怒。
“你又拿離婚來說事,何自曼,你不懂什麼叫公私分明是嗎?”
“我知道。”
“知道你還這麼說。”
自曼咬了咬牙:“他是何家人,即便我的錢不能隨便動,我可以去借。”
“借,虧你想得出來。”
自曼求他,“你能答應不起訴他嗎?”
顧羽寧深吸口氣,真的快被這個幼稚的女人搞瘋了,他無奈地說:“等還了錢看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