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卿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
今晚不知道是累的，還是被鬼壓床了。
總之……他的夢裡全都是卿言的過去。
那個隨著時間的流逝，早早地就消散在記憶中的，歷練的過去。
“師父……”
“師孃……”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還有些驚恐和崩潰。
“不要……”
“別這樣……”
“師父……”
他渾身顫抖起來，手臂控制不住的往虛空中抓去。
身邊的容君察覺到他的動靜，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眸——現在才凌晨三點半，他們兩個人才剛剛入睡不久。
“卿卿？”
容君把身邊的人強勢的摟進懷裡，按住他的手臂，聲音溫柔：“卿卿？”
紀卿好像陷入了夢魘，根本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眼淚從紀卿緊閉的眸中滑落，容君有些心疼的給他擦去。
“卿卿，醒一醒。”容君把他抱在懷裡，有些詫異的發現他的身體此刻有些冰冷，一身的薄汗：“卿卿。”
紀卿沒有說話，只是似乎是因為溫暖的懷抱包裹著他，顫抖漸漸平息，最後逐漸平靜。
“阿君……”
他的睫毛輕顫，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臉。
“阿君……”
“阿君……”
紀卿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他抱住身邊的人，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前。
“阿君……我……”
“做噩夢了是嗎？”容君拍了拍他的後背：“不想說就不說，我不問。”
“不是……”紀卿搖了搖頭，嗅到容君身上沐浴露的味道，跟他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卿言不是……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他的過去嗎？”
容君沉默了一瞬，他也想起了那久遠的事情，輕輕的點了點頭。
“嗯，沒有。”
“我……他……”紀卿猶豫了一下，他抬起頭啄了啄容君的下巴：“我夢到了，“我“的過去。”
容君沒有說話。
“卿言那個身份，其實是我的師尊，也就是前戰神讓我提前投放到下界歷練的一縷魂魄。那也是我。那個身份在修真界時也有師父和師孃，“我“也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幸福時光。後來因為我的問題，師父和師孃被人殺害，後來我雖然滅了他們滿門為師父和師孃報仇。但是他們卻再也回不來了。”
紀卿輕描淡寫，但容君還是聽出了他的不易。
“卿卿……”
他有些心疼的抱住紀卿的肩膀。
“後來……屬於“紀卿“的那部分神魂也下界，之後你才是見到的那個我。”
“師父和師孃，一定對你很好。”
“就是很好，”紀卿勉強的勾起唇角：“真的……他們很好。我剛回去之後就去找了司命，看到了師父和師孃的下一世。他們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了孩子，過得十分的快樂。那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