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自敘(1 / 2)

我的名字叫星落·季。

我是擁有時間法則的古老族群最後的直系血脈,我的媽媽因我而死,我就像是替代她活下去一樣,誕生在了這個世界上。怎麼說呢,我五歲那年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我今年到底是不是五歲,我擁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記憶,但是那些記憶是零碎的,不來自於我,我的爸爸說這些記憶是來自於那些已經去世的祖先。這種感覺很奇怪,讓我覺得我已經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很久很久。

說實話我不喜歡這樣,我不知道是不是總有一天我也會像她一樣,和一個男人結合,因為腹中不認識的胎兒死掉——我不想這樣。就算是為了我而死去,我也沒辦法理解她,或許我遠比她要自私得多吧。

我的爸爸畢業於一家魔法學院,名叫霍格沃茨,因為家族遺傳的原因,大概我就是那種出生於魔法世家的小孩吧,所以我從小開始學習魔法。魔法,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但是學習魔法如果很厲害的話,就可以讓爸爸高興了,看著他高興我也會高興——這也算是喜歡吧。

我是個並不怎麼合群的傢伙,那些鄰居老太太們都這樣說我,她們最喜歡在一起搶優惠時令蔬菜或是水果的時候聚在一起對各種事情討論指點,有時候我放學就可以看到他們站在校門口說話,或是在院子門口的公園。

不過她們說的確實是真的,我確實不怎麼合群,並且,我覺得那些聚集在公園沙池裡渾身髒兮兮的同齡人看著蠢極了。我不明白,那些平時會被我踩在腳下的東西有什麼好玩的,如果玩沙堡才是合群的話,我寧願去研究枯燥的變形術。

“那實在是太蠢了。”

我牽著爸爸的手路過公園時,輕飄飄地丟下了這麼一句話。

我還有另一個不合群的原因是因為我的髮色和我的瞳色。我的媽媽是中國人,我繼承了她的髮色和瞳色,和那些藍眼睛的捲髮小孩不一樣,我的頭髮天生就是烏黑直長的——我覺得很漂亮,但我經常聽到他們說我的眼睛太嚇人。或許不是因為顏色的緣故,而是因為我的眼睛本來就沒什麼所謂的光和情緒,所以看上去很嚇人吧。

周圍的一切都讓我厭倦,包括鄰居、小孩和學校,學校每天都學習那些淺顯易懂的知識,鄰居每天都有搶不完的優惠蔬菜,而那些同齡人每天都有玩不完的沙子。

直到在我11歲生日的早上。

我收到了一封信爸爸說是由一隻屬於我的貓頭鷹親自送到信箱裡去的,信封上面用燙金字勾勒了一段署名——霍格沃茨。紅色的火漆圖案是霍格沃茨的院徽。

爸爸似乎對此並不驚訝,但當我從他手裡接到那封屬於我的入學通知書時,那是出生到現在為止,我第二次的心臟鼓動。第一次是當我從爸爸口中得知霍格沃茨這個神奇的地方。

我向往霍格沃茨,嚮往不平凡與神秘,他們會讓我遠離那些日復一日的生活,那裡不會有買不完的優惠蔬菜,不會有還在以玩沙子為樂的同齡小孩。爸爸告訴我,那裡有各種各樣的魔法教室,還有很多的分院,學生們每天都在學習各種魔法知識。謝天謝地,我終於不用學習該死的加減乘除和abcd了,天知道那些小孩的腦子裡都塞了什麼東西,為什麼會連這種簡單的題目都要一個月來講。

天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高興,我興奮得一整晚睡不著覺,讓爸爸講了很多很多關於霍格沃茨的事情。爸爸帶我來到倫敦,這裡的一切都是我沒有見過的。

他說要帶我去買我的魔杖和掃帚,就像是他曾經跟我說過的那樣,每一個真正的巫師都有屬於自己的魔杖跟掃帚。我們來到威斯敏斯特區查林十字路上,東拐西走,來到一間又小又破的旅店。旅店的大廳是一間破得不能再破的酒吧,所有的酒客都在扯著嗓子嚎叫,魔杖會在這裡嗎?

旅店後面有一口井,但之後就是死路了。爸爸站在磚牆上,從垃圾桶往上數了三塊磚塊,又往旁邊數了兩下,他用指彎叩響三下磚頭,帶著我往後撤了一步,然後直直衝向那堵牆。

破舊的旅店後面,居然藏著一條鵝卵石鋪成的長街。爸爸說這是對角巷,他帶我買了長袍、掃帚,還給我買了冰淇淋,以及我自己要求的教科書。

買完這些之後他牽著我走出對角巷,我側頭問他難道我們不買魔杖嗎?如果沒有魔杖我要怎麼施法。爸爸神秘兮兮搖頭,帶我回了旅館,他把從家裡帶來的那個舊手提箱開啟,裡面放著一堆魔杖。

我有些發愣地看著他,爸爸說:“這是你媽媽那一輩留下來的魔杖,你選一個喜歡的帶去學校吧,都還能用。”好吧,看起來媽媽像是一位非常奢侈的人。或許是因為血統的緣故,當我親手去揮動這些魔杖時,他們都沒有排斥我,用著都非常順手,我挑了一根最順手的,可能會陪我很久的魔杖,就這樣比我想象中的要草率地選定完畢了。

我持續興奮了很久,直到準備離別的時候,爸爸親自送我到國王十字車站。他幫我拖著行李,突然有些恍惚地告訴我:“當年你爺爺也這樣帶著我到車站,然後目送我消失在九又四分之三站臺,我當時的感覺就像是我們前幾天穿入對角巷的時候一樣,也不知道看著我消失的你爺爺,當時又是什麼感覺。”

我抬頭看著他,他看起來非常寂寞,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有些笨拙地拽拽他的手,用目光不動聲色地安慰他。爸爸鬆開我的手,溫暖的掌心擱置在我的頭上,一下一下慢慢撫弄著:“你出生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你是個很優秀的孩子,一定會被霍格沃茨選中的,星落,你在那裡一定會遇到很重要的人。”

可是爸爸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當時下意識地在心裡反駁,卻沒有說出來,直勾勾地看著他,問:“比爸爸還重要嗎?”他失笑,將行李塞給我:“或許吧,但我有預感,去吧孩子,去屬於你的地方。”

最後,我擁抱了他,然後轉身,再無眷戀地衝進了九又四分之三站臺。

有各種各樣的和我一樣的同齡人一起乘坐這輛火車,我們被一個叫海格的大鬍子教授一路帶到了霍格沃茨。我看著他們心裡鬆了口氣,所幸這些同齡人看起來並不像是會坐在沙池裡津津有味地玩沙子的樣子,一切都很新奇,我想我會喜歡這裡的。

這所學院分為四個分院——格蘭芬多、斯萊特林、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似乎每一個人都有想去的分院,如果是我的話,應該跟爸爸一樣,去拉文克勞吧,去哪個學院都可以,反正我是最厲害的。

所有的新生都聚集到了霍格沃茨的禮堂,今晚,我們都會在這裡進行分院測試。校長是一個大鬍子的老頭,看起來很和藹,我並不討厭這樣的人,他讓我想起了爸爸。

坐在我旁邊的兩個男生似乎對霍格沃茨非常地熟悉,他們交頭接耳將坐在上座的幾位分院院長都討論了一遍,無一例外,都是滿臉皺紋的老太太或是鬍子白花花的老頭。

“那是斯萊特林的教授斯內普·西弗勒斯,聽說是一個非常不近人情的老師。”

“是的,我哥哥說如果在他的課上開小差,他會用恐怖的懲罰來懲罰你。”

西弗勒斯·斯內普。

我慢慢地咀嚼著這個名字,不為什麼,只因為在上座一干大腹便便亦或是鬍子白花的男教授中,只有他看起來非常年輕。雖然他看著也是一副像爸爸一樣,有細紋的油膩大叔。

他就和我一樣是黑髮黑眼睛的,有一個特別矚目的、高高的鷹鉤鼻,油膩的黑髮像門簾一樣披在兩頰。那雙烏黑的眼睛是空洞的、冷漠且深邃的,一眼望過去,讓人平生寒意。

他看起來和所有的東西都很違和,像是對所有的人都漠不關心一樣,坐在那裡,冷冷地睥睨著坐在下面七嘴八舌的小鬼頭們——也包括我。看起來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冷漠刻薄式老師。

但我並不討厭他,相反,我很期待這個人的課,也很期待和他對話、相處。他是我在這個學院裡,遇到的第一個印象深刻的人,所以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去斯萊特林。我把脊背挺直,努力將自己和周遭的學生隔絕開來,仰頭看著斯內普教授,只有去到斯萊特林,才能讓他在萬千學生裡面注意到我一個人。興許是自尊心作祟,我當時心中,確確實實只有這一個想法,我要讓這個目無周遭的男人注意到我,我要站在這個人的身邊,而不是坐在這裡傻傻地看著他。

所以當麥格教授叫到了我的名字時,我很緊張,我想去斯萊特林。我拼命祈禱,希望頭頂這個能看穿人的內心的分院帽聽到我的祈禱。但分院帽抿嘴冗長地“嗯——”了一聲,他搖頭對麥格教授說:“太奇怪了。”

“請問是什麼地方奇怪呢?”麥格教授溫吞地反問他,我惴惴不安地抓緊了校袍,分院帽吶吶自語道:

“這個孩子,適合拉文克勞……不不不,似乎是格蘭芬多,但是又有一點赫奇帕奇的影子。”

“那真是很奇怪啊,分院帽先生,平時你總是一下子就做出判斷。”

“是的,因為這孩子實在是太奇怪了,她就像是,嗯……像同一個人換著身體在經歷著不同的時間朝代一樣,或許我覺得她應該適合……”

分院帽喘氣的時間太久太長,久到我心臟都要跳出喉嚨了,它才猛地宣佈:

“斯萊特林!”

我欣喜若狂地跳下椅子,第一反應並不是去看那些歡呼拍手迎接我的斯萊特林的學長學姐們,也不是去看海格教授,而是喜不自禁地抬頭看向坐在高高的凳子上的斯內普教授。

注意到我。我相信當時我滿臉都寫滿了這句話,因為在我與斯內普視線相撞時,他那雙冷漠的眼睛,在我身上多停留了很久。

但當時的我並不知道,我與這個男人的糾葛,才剛剛開始。

霍格沃茨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但唯一讓我不滿的是在這裡的一些學生,我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會愚蠢到這種地步。在那個叫做美琳的女孩第五次記錯大笑粉的配方時,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斯內普教授慢慢地從講桌上走下來,看著一臉無辜的美琳:“好的,美琳小姐,請問你可以告訴我在第五次失敗之後,你學會了什麼嗎?”

“額,或許……我知道了我下一次能做得更好?”她尷尬地對著斯內普擠出一個笑容,讓我忍不住冷笑一聲。

每天,每天都是這樣,每天都重複發生著同一件事,讓斯內普教授每天都只能注意到她一個人,明明她看起來愚蠢至極。我不鹹不淡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眼裡的譏諷大概都快化為實質了,否則她怎麼會敏銳地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正好撞上我情緒外露的眼神,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匆忙地低下了頭。算你有自知之明,我擺弄著面前的魔藥,將它們逐一倒入坩堝。

羅恩·韋斯萊趴在桌上喃喃道:“為什麼這些該死的魔藥名稱和作用比咒語還難記,還要去專門記它們的配方。”

“我並不覺得,只要你用心記得話,它們其實很簡單,配方是有規律的,你記不住大概是因為你是傻瓜吧。”赫敏·格蘭傑眉飛色舞地說,我覺得她說的很對,她是在這個地方難得不會讓我覺得非常愚蠢的同齡人。

但是他們兩個交頭接耳的分別過大,以至於正在教室巡查走動的斯內普教授注意到了竊竊私語的二人,正一步一步慢慢走到這邊來。

羅恩看起來並未察覺,繼續哀怨著這對於他來說很難的魔藥學:“為什麼還有這麼難的課業,最過分的是教這門課的老師還是斯內普·西弗勒斯,我並不覺得魔藥學對我來說有什麼用。”

我看著臉色明顯沉了一個度的斯內普,腹誹傻瓜果然就是傻瓜,就連說出的話都這麼愚蠢直白。

“因為比起揮動魔棒傻兮兮地念那些咒語,我覺得魔藥神秘的魔力以及在血液裡穿梭流動所帶來的心曠神怡,更讓人難以拒絕。”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覺得呢?羅恩·韋斯萊。”

我看著他呆愣的模樣,心中有說不出的快意,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抬頭看了眼斯內普教授。他明顯已經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他叫了我的名字:“很好,那麼讓我看看你的課堂作業完成得如何吧?”

這……我看了眼眼前全都被一股腦倒入坩堝的藥水,向天發誓這節課的內容我可以完成得很好,但每節課斯內普教授似乎都不在意我的課堂作業,所以我就改變主意,決定嘗試如果把不一樣的藥水倒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

很快,斯內普走到我面前,我惴惴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意外的是,他沒有生氣,但他還是訓了我:“星落小姐,如果你還想要這堂課的作業得到O,你最好不要把魔藥一股腦倒入你的坩堝裡,會讓我不得不覺得你的腦子裡是不是塞滿了坩堝和芨芨草。”

這是斯內普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被他一句話說得臉通紅,還有些不甘心,我頂嘴道:“我幾乎每一堂課都完成了您的課堂作業,可您從來都沒有注意到……”“我注意到,你確實非常出色地完成了每一個課堂作業,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在課堂上批評過你的原因。”他打斷了我,“那麼,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說的嗎?星落小姐。”

他都有注意到……

意識到這一點,我高興壞了,吶吶地張嘴閉嘴好幾次,然後搖搖頭:“沒有,教授。”“那就好。”

似乎是從那次開始,我和斯內普慢慢地熟悉了,雖然他的嘴還是和剛認識一樣得理不饒人,但我已經習慣了他的驕矜和高傲。

我會在下課之後找他,一開始是以有不會的作業為藉口,後來我每天中午都會帶著自己親手做的飯去找他,他會說我做的飯難吃,但他總會吃完。而我對他的稱呼也從“斯內普教授”變成了“老師”,因為在這個學校裡面,幾乎每一位學生都叫他斯內普教授,我必須想一個獨屬於我一個人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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