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予柏端著藥碾把粉末倒到戥秤上(古代用來稱藥或者銀兩的稱),稱好克數後再把粉末倒在草紙上。
蘇孟娩站在他身邊,見他把粉末倒在草紙上後,便小心翼翼的用草紙把粉末摺疊好放到一邊。
弄好後,蘇孟娩坐在了凳子上歇氣,胳膊撐在桌子上雙手託著下頜,靜靜的看著溫予柏。
見他把包好的解暑藥放到藥櫃裡後,便一直盯著旁邊的藥櫃發愣。
“予柏”。
蘇孟娩見他盯著藥櫃陷入了沉思,不解的喚了一聲,見他沒回應,忍不住坐直了身體,託著下頷的手也放了下來,“予柏?”。
蘇孟娩的聲音裡滿是擔憂。
溫予柏聞言轉頭看向她,“孟娩,怎麼了?”。
見他回過神來,蘇孟娩衝他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方才見你盯著藥櫃,有些擔心你”。
“對了,你方才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喚了你幾聲都不見你回神”。
說完蘇孟娩來到他的身邊,看是什麼草藥讓他如此失神,打量了一會兒也沒發現它有什麼特別之處,便把手伸到櫃子裡面,想要把它拿起來檢視。
溫予柏瞳孔一縮,被她的動作嚇得魂都快掉了,驚得身上冒出了冷汗,動作極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阻止到了後,溫予柏懸著的心這才鬆了下來,目光看向她時,額頭青筋直跳,但還是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怒氣。
黑著臉道:“孟、娩,你怎麼可以在不知道它是什麼藥性的情況下就去觸碰,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危險”。
蘇孟娩被他的黑臉嚇了一跳,素來習慣了他溫文爾雅的一面,陡然見到他黑臉的一面,心尖都顫抖了一下。
蘇孟娩蜷縮了一下手指,神色有些失落,低低喚了一聲:“予柏?”。
溫予柏看著她眼裡流露出的受傷,身體一僵,本來暴怒的心情彷彿像是一個快要炸了的氣球被人用針戳了一下,瞬間癟了下去。
他這還是第一次這麼生她的氣,不過在看到她眼底流露出的受傷,心一瞬間就糾疼了起來。
立馬鬆開了捏著她的手腕,溫予柏看著她手腕被自己捏的有些紅腫的手腕,心中浮出愧疚。
溫予柏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紅腫的手腕,“對不起小娩,剛才把你弄疼了吧”。
“我不是有意對你撒氣的,只是你剛才確實嚇到我了”。
“你知不知道這草藥它叫箭毒木是劇毒,它還有一個別名叫見血封喉,如果你不小心被它割到了手,或者你手上有傷口一觸碰到它,便會立即窒息而亡”。
本來心中還在難過的蘇孟娩聽到溫予柏的解釋,後背當即沁了層冷汗,想起今天手指被針扎出血的傷口,心有餘悸的低頭看了一眼藥櫃裡看起來很普普通通的莖葉,艱難的嚥了下口水。
猶記得當時自己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並沒有對傷口多加處理。
如果當時予柏沒來及時阻止自己後果會怎麼樣。
想到這裡“咕咚一聲”,吞嚥了一口口水。
溫予柏見她臉色煞白,以為是自己剛才的語氣把她嚇到了,心中很後悔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怒氣,把她嚇得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