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說那東西沒有毒,但霍褚卿還是不放心,只有讓旬淮把了脈,親口說身體無礙後,他才會將懸著的心徹底落下來。
蘇孟娩抬眸看著他的側臉,蜷縮了一下手指,一股無力跟窒息向她襲來,他對她的在意像一張大網纏裹著她無法呼吸。
她不知道如果她逃不出去的話,她的下場會怎麼樣,她不敢去想。
翠珠跟茉雪看著王爺牽著姑娘走遠,茉雪嘴唇顫抖的看向翠珠:“翠…翠珠姐,剛才嚇死我了”。
“我還以為我們倆個完了呢”。
翠珠看著倆人已經走遠的背影,也長舒了一口氣,動作僵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好了,沒事了,我們快些去請旬大夫”。
茉雪臉色煞白的撐著石磚從地上站了起來,戰戰兢兢道:“那我還去廚房讓他們給姑娘做槐花糕嗎?”。
翠珠聽到茉雪的話,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無奈:“王爺正因為姑娘吃了來歷不明的東西而生氣呢?你要是覺得自己活得太久了,你就去吩咐廚房做吧”。
翠珠說完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抬腿去往前院,去叫旬大夫。
一想到方才差點丟掉性命,茉雪頭頂頓時就冒了一層冷汗,她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去火上澆油,想到這裡,茉雪連忙小跑著去追翠珠。
—— ——
待旬淮提著藥箱帶著翠珠、茉雪趕到絳雲閣時,目光放到需要把脈的女子身上,觀她氣色紅潤,心下有幾分狐疑。
方才倆個婢女突然闖進他院子裡,說主上讓他去降雲閣,想到主上從他可憐的師侄身邊搶走的新娘子,被安排在降雲閣,他還以為出什麼事了,一路小跑過來,結果人家好好的,氣色紅潤的坐在凳子上。
不過想起主上對她的在乎,旬淮收斂了心中的牢騷,抬腿來到霍褚卿面前,恭敬的朝他行禮。
“主上”。
霍褚卿看了旬淮一眼,沉聲道:“替她把脈,看看她身體有沒有什麼問題”。
蘇孟娩看著有過幾面之緣的大夫,臉色有些難看,她還記得是他向霍褚卿提出心頭血可以解毒的話。
虧他還是溫予柏的師叔,沒想到竟然做出那般殘忍之事。
旬淮聞言恭敬的從藥箱裡掏出脈枕,見她不情不願的將手放到脈枕上,眸光頓了一下。
剛要將手搭在女子手腕上為其診脈,就察覺到主上如鷹隼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旬淮手頓時一僵,立馬換了一個方向,“主上,屬下可否借用一下您的手帕”。
霍褚卿盯著旬淮伸過來的手,聲音冷得凍人:“虧你還是一個大夫,出診不帶診巾?”。
“難道你為貴人診脈的時候,都是臨時去向別人藉手帕嗎?”。
霍褚卿盯著他,還是從懷中掏出一根墨色的素帕。
旬淮抽了抽嘴角,他能出手為她們診治,就該感恩戴德了,又豈會在意這些小細節。
不管心中如何吐槽,旬淮還是恭敬的從霍褚卿手中接過帕子,搭在蘇孟娩手腕上,三指不時的切換著,大約診了一刻鐘的脈,他才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