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拿了一份探視表給季年。
季年看了一眼,在穆遠航被關押等到審訊的這兩個月時間,第一個月,胡陽明幾乎隔兩三天就來一次,第二月胡陽明只來過一次。除了胡陽明,後面還有一個叫馮沐請的名字,季年想這個人應該是律師。
季年正走出看守所,葉理打來電話讓他到齊詠娟所在的醫院。
葉理和兩名民警溝通完,又找主治醫生進行了溝通,醫生這邊同意安晴進去和齊詠娟見面,但是值班的兩位民警向梁麒彙報這個情況後,梁麒直接到醫院阻攔葉理。
季年從車上下來,看到梁麒的車停在對面,他沒想到梁麒會摻和進來,這個事太蹊蹺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季年看到梁麒帶著孔子範的一個小組人員都在齊詠娟的病房前。
“今天有人來報案說齊詠娟殺害了她自己的女兒穆於芝,所以我帶人過來看看能不能將人帶回局裡審問。”梁麒義正言辭地說。
季年不禁失笑,直呼梁麒,“梁麒,穆於芝的死因你查案卷了嗎?來個莫名其妙地人報案你就搞這麼大的陣仗,你當別人都是傻子!”
“季年,你說話最好注意點分寸!”梁麒上前一步,幾乎要貼在季年的臉上,一字一頓地說,“有人報案穆於芝可不是死於意外的水溺。”
“誰報案?”季年緊緊皺起眉頭。
“穆啟榮。”梁麒的口吻像咬著一塊石頭,“親自來市局報案,親眼所見。”
季年沉默了片刻,站在葉理身後的安晴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如果說誰知道真相,只有她,可現在她沒辦法站出來為齊詠娟說出公道話,穆於棠死了,穆於芝的死也成了一個謎,安晴不想惹麻煩,因為這個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階段,每個人都看得出來隱藏在礁石下的暗波無比洶湧。
但季年不可能讓梁麒帶走齊詠娟,兩個人僵持了好大一會兒。
直到木振國給梁麒打了電話,梁麒才後退了,暫時接受木振國的安排在醫院對齊詠娟進行問詢。
而季年負責的槍擊案其實早已經和齊詠娟進行溝通記錄了案發時候的詢問筆記。
齊詠娟如果涉及了其他案件,並不歸季年這個小組。
季年站在走廊最裡面的一個吸菸室,葉理給季年下去買了一包紅塔山。
季年迫不及待地抽了一根。
“師父,我讓安晴在車裡坐著等,咱們是等梁麒走了再見齊詠娟,還是?”
季年吸了口煙,一肚子悶氣,吐出來的菸圈都帶著怨氣。
“等等看。”季年把還剩下多半截的煙摁滅,拿出手機給萬石打了個電話。
“在哪兒?”
“我剛從公安廳出來,那個你……”
季年打斷他的話,“有事情求你。”
“求我?這麼說嚴重了,有事情你說我照辦。”萬石答應得特別爽快。
“行,地址發給你了,一會兒見。”季年給萬石打了一個位置,然後交代葉理全天候待在醫院看緊齊詠娟,梁麒竟然開始行動了,說明其背後的人的勢力已經不把木振國放在眼裡,而這盤棋木振國已經處於下風。